“哎呀,你想吓死我吗?”刚转过身子,便见到了身后站着黑着脸的刘菁,凌老不停的拍着胸口,一幅惊魂未定的模样。
刘菁瞟了一眼鱼缸里面的鱼都在欢快的争着食,为了一口口料,不惜撞的头破血流,鱼都如此,何况人呢。
再站着看了一会之后,刘菁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沙发:“怎么着?聊聊吧!”
从今天在山顶,他便看出来了,刘菁有话要说,说出来也好,省得成天这么猜忌着,反而不好。
想了想,他微微颌首。
“用我扶你过去吗?”刘菁没好气的指着凌老的腿。
这会子刚回来,管家手底下也有很多事情要忙,一到家便去了后厨那边。
凌老因为在车上的事情还有着一肚子的闷气,于是提出想喂喂鱼散散心,于是管家将凌老扶着到了鱼缸旁边之后,便将拐杖放在了一边,人也就下去忙去了。
这会子刘菁提出想要跟他谈一谈,没有管家的搀扶,他真的不一定能过得去。
思忖再三之后,凌老用手扶着鱼缸的边缘部分:“那就麻烦你了!”
刘菁闻言,将手里的包包往桌子上面一放,才转身回到凌老的身边。
那是她刚刚在收拾从山上带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包包,她记得唐瑶怡今天早上过来时,手里挎的就是这个包包,想必是她的了。
“把手搭上来吧!摔死可别怨我!”一想到他刚刚对路九歌那态度,她就莫名其妙的有火。
虽说她以前也没少吼过路九歌,但是自己生的孩子自己吼就是天经地义的,别人吼那就是肯定不行的。
刘菁的性子就是这般,别人吼了路九歌的,她一定要吼回来才觉得解气,有了这么一个小心思在里面,刘菁再跟凌老说话时,语气自然也就不那么和善了。
凌老又岂会不知刘菁的心思,他其实刚刚在喂鱼的时候,他也在想今天的事情来着。
虽说九歌丫头是有错,可是后面她已经知道错了,自己是不是有些太得理不饶人了?
而且认真追究起来,那也是他们先在没有知会路九歌的情况下,私自叫去了古家丫头,而且还是冲着那种心思去的,想到这里,凌老对路九歌的愧疚又多了一些。
二人走到沙发边的时候,刘菁小心的扶着凌老也坐了下来。
凌老用手扶着手边的打拐仗,心里正在思索着待会怎么开口才比较合适。刘菁这个性子真的像极了她的母亲,有什么说什么,特别的直来直往。
在心里打了无数草稿之后,凌老都觉得不合适,索性直截了当的说道:“刘家丫头,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刘菁没有跟着坐在沙发上面,而是直接站在了凌老的对面将手插了起来。
“你说说你,一大把年纪了,你到底想要干嘛?别告诉我今天那个古家丫头会来,事先你一点不知情!我们家九歌不知道你的脾性,我会不知道吗?”
凌老被刘菁训的跟个做错似的小孩子一般,垂着头。
只是他原以为古月歌这事除了唐瑶怡应该没有知道了,倒也没有想到刘菁居然还把这事也看透了,他低头叹了一口气之后,才开口道:“刘家丫头,既然你看穿了,我就不瞒你了!今天古家丫头会来,我确实一早便知道!”
看吧!她就知道!
刘菁叉着的手放了下来,用手指着凌老,可是最后却还是啥话都没有说,又将手给插了起来。
“你这是为什么呀?”
凌老眉梢一抬,却像个小孩子一般耍起了无赖。
“总之,我有我的用意,你一个妇道人家,管那么多做什么?”
刘菁将脸转向一边,尔后用手指着自己的脸跟凌老说道:“我管那么多做什么?路九歌是我的女儿,我怎么能不管?如果今天换做这个人是凌鹤,我相信你也会同我一样愤怒!”
凌老的性子,刘菁知道了今天怕是一时半会问不出什么了,索性从旁边拉来一条小凳子直接坐到了凌老的对面。
从第一次见面其实刘菁便已经认出了他就是当年负了自己母亲的那个人,可是那会九歌跟凌鹤早已经木已成舟,而她也觉得这可能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注定父辈无法达成的遗憾,让这俩个孩子来弥补。
可是现如今,事情却弄成了这番模样。
“来来来!我今天有的是时间跟你耗,什么时候说清楚了,我再走!”
刘菁将凳子拉到了凌老的面前,一幅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
凌老瞧着刘菁的阵仗,轻轻叹了一口气,尔后用手扶着眉心说道:“因为九歌丫头不能生!而作为凌家接班的人凌鹤不能没有后!刘家丫头,这些你能理解吗?你知道人处在我这种位置,我所面临的无奈吗?说句心里话,九歌丫头那孩子,我是真的打心底里喜欢!可是喜欢也不能成为凌家没有后的理由啊!你让我死了之后,怎么去面对凌家的列祖列宗们,你让那么多的凌氏宗亲们,怎么安心帮着凌鹤守着凌氏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