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述神情变幻着,他不确定这是今晚一时的意乱,还是真正的动心。她仰头望着星空讲述故事的模样确实很美,看着他说喜欢他时的模样也很令人心中悸动,可是,明日呢?
若明日醒来,他再看到她时,心湖再次恢复毫无波澜的状态,那便可以说明他此时此刻的情绪确实只是一时意乱。
裴述想通之后,心境平静下来。
无论如何,她都是他掌中之物。便是收了她暖床也无妨。毕竟她那样美,世间有哪个男子不会因她的美丽产生情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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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情觉得狗男人突然奇怪了起来。
他待在她身边的时间明显变多了,每天和她一起用饭、散步,还不时带她去金陵城转转。但他的态度也并没有比以往更温和,反而更古怪,他似乎总是在观察她、审视她,时而露出温柔欢喜的神色,时而又神情冷漠至极。
他有病。她得出了这个结论。
她并不知道裴述内心关于情爱的挣扎和犹疑,她也不关心。她有更加烦恼的事,那就是她来月经了。
她上一次月经还是在现代,被绑架前刚走的。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叁十来天了,不算很准时,但好歹是来了。小绿小紫给她准备好了垫在下面的月事带,她虽然嫌弃它简陋,但也没得挑,只能用它。
她在现代是用惯了卫生棉条的,这会儿被月事带这种乞丐版卫生巾带来的血污黏腻的感觉折磨得很难受。她虽然不痛经,但她害怕它漏,便不想走动太多,整日蔫儿蔫儿地坐着或躺着。
她没精打采的样子像朵被霜打过的娇花,落到了裴述眼里,便让他不免心生怜爱。他让胡太医给她把过脉,虽然太医说她没什么大碍,只象征性地开了些补血的方子,但裴述还是觉得只吃点补药没什么用。
于是他找来自己随行侍卫中已成家的几个问问,几个大老爷们都是粗人,也从来不管媳妇儿月事时怎么过的。其实这很正常,世间男子大多觉得妇人月事是不洁的、污秽的,因此会很避讳。
裴述让他们滚下去,自己冥思苦想了一会儿,突然灵光乍现,觉得也许他应该去安慰她、陪陪她。有“丈夫”陪在身旁,想来她心中能好受些。
于是他屈尊纡贵地去关心她了。
钟情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听见脚步声,下意识没好气地说了句“走开”。
“你说什么?”男人冷沉的声音传来。
钟情睁开眼睛,见他坐在自己旁边,顿时心中狂翻白眼。她本来就蔫儿,根本不想强打起精神来跟他演戏。
来大姨妈的女人,心情是会很烦躁的。
钟情也不例外,她语气不太好地说:“叁郎你让我自己待着好不好,我没精神,不想跟别人说话。”
裴述脸色顿时变得很不好看,他腾的一下站起来,气急败坏似地拂袖离去。
钟情不知道他为啥发病。翻了个白眼,在心中简单清晰地骂了句“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