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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颗子弹穿过灰小子的肩膀,打在忠犬攻的手臂上,两个人搂抱着滚到地上,藏在办公桌底。
灰小子倒在忠犬攻的怀里,喘息着说:“庄总······看到你没事就好······有句话我藏在心里很久了······其实······我一直都······”
话没说完,灰小子眼睛一闭就晕过去了。
忠犬攻看着灰小子那张近在咫尺的清秀小脸,强忍着手臂的疼痛,摇晃起灰小子的身体,“你醒醒你醒醒,你说你一直都什么啊?。”
话说一半留一半的人最可恶了。
蹲在文件柜后面的生活助理默默拨通了公司安保电话,报警电话和医院电话。
灰小子在病房里醒来后,第一眼就看见床边坐着忠犬攻。
忠犬攻吊着一只胳膊,却还坚持单手玩消消乐。
灰小子立马闭上眼,装作半昏半醒地说:“水······好渴······”
忠犬攻头也没抬:“等等,还剩两步。”
灰小子:“······”
等到忠犬攻顺利通关,他拿起桌边的水杯,开始思索如何给一个昏迷中的人喂水。
忠犬攻小声地自言自语:“算了,就当没听见。”
灰小子:“······”
过了一会儿,善良的忠犬攻还是拿起水杯,准备给因公负伤的员工喂水。
他小心地倾斜杯壁,想要将水顺着灰小子半张的嘴倒进去,但是不听话的水流了灰小子一脖子。忠犬攻赶忙放下杯子替灰小子擦脖子,不小心又碰到灰小子缠着绷带的肩膀。
淦!灰小子倒抽一口气,猛地睁开眼。
忠犬攻猝不及防地与他对视,尴尬地笑笑:“你还要喝水吗?”
灰小子原期望着昏迷时会有嘴对嘴渡水的情节,现在期望落空,只能退而求其。
灰小子干裂的嘴唇蠕动几下:“麻烦庄总了。”
这回有了配合,忠犬攻顺利把满满一杯水都给灰小子灌下去,这是他第一回照顾人,他感觉自己有当护工的天赋。
忠犬攻:“还想要吃什么吗?”
灰小子内心大喜,面色却装作平静,他虚弱地咳嗽两声:“我什么都吃不下,庄总您忙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灰小子心道:还不快心疼我,我救了你一命,却不求回报,甚至还替你着想。
忠犬攻果然有些动容,虽然他听见灰小子说这话,第一时间是想拿起手机玩消消乐。
忠犬攻:“你都昏迷一天一夜了,不吃东西怎么行,还是喝点粥吧。”
说完,忠犬攻打了电话,让生活助理赶紧买粥送过来。
灰小子:“谢谢庄总。”
忠犬攻:“对了,你昏迷之前有什么话想对我说来着?”
他在灰小子的病床前寸步不离地守着,一大半的原因就是灰小子没说完的那句话。
灰小子却羞涩地低下脸,摇摇头,“没什么事。”
忠犬攻:“······你尽管直说,我能答应的一定答应。”
灰小子犹犹豫豫地看了忠犬攻一眼,瞬间又将脸埋下去,“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你能当我的男朋友吗?”
忠犬攻:“这······”
忠犬攻犹豫了,他只想在游戏世界里当个浪子,什么女朋友男朋友只会影响他连招的手速。
灰小子眼睛红红的,“没关系,庄总不喜欢我,可以直接拒绝就好了。”
忠犬攻:“呃·······”
如果拒绝,那他可不就直接打脸。
这辈子还没有人能打过忠犬攻的脸,就算是他自己也不行。
忠犬攻咬牙道:“当然可以,乐意之至。”
灰小子喝粥时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几次将勺子怼到鼻孔边。
忠犬攻拿着意大利手工缝制的手帕替他擦脸,“慢点喝。”
灰小子脸色一红,“谢谢。”
忠犬攻:“我们既然已经是情侣关系,就不要这么生疏,你可以叫我庄遥。”
灰小子含情脉脉:“庄遥······”
忠犬攻:“······”
忠犬攻不知为何自己如此正常的名字,从灰小子的嘴中叫出来竟让他有种肉麻感,他习惯性地抖抖胳膊上立起的鸡皮疙瘩,却扯到伤口,疼!
忠犬攻是第一次谈恋爱,灰小子却很有经验,他们在病房里一起看电影,灰小子挑了《星际迷航》。
忠犬攻很意外:“你也喜欢?”
灰小子:“当然,我从小就看。”
笑话,市面上流通的八百页《忠犬攻生存实况与跟踪研究》是灰小子用三年工作观察写出来的。
接下来的时间,两个人的恋爱发展神速。
忠犬攻渐渐发现灰小子对自己的习性了解到无微不至的地步,就连他喜欢边洗澡边刷牙,这样能省时间玩游戏的小事
', ' ')('都知道。
灰小子:“因为我很久之前就喜欢你,所以总是观察你。”
忠犬攻本来想问他“你怎么连我进卫生间的事都知道”,但想了想还是没说。他很享受灰小子对他的了解。这样在外应酬或者出差时,很多不习惯的事有灰小子替他调整过来。
很快,他们的爱情就发展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忠犬攻的母亲像电视剧里的恶婆婆一样,极其反对他们的婚姻。
高级咖啡厅里。
庄夫人:“你这种人我见多了,要多少钱才能离开我的儿子?”
灰小子:“我和庄遥是真心相爱的。”
庄夫人:“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灰小子:“我是绝对不会离开庄遥的,我爱的不是他的钱,而是他整个人,他善良正直勇敢高洁,他是冬季里的暖阳,是夜空上的北极星,他赐予我无尽的温暖,指引我迷途的方向,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弥足珍贵。您是庄遥的母亲,我敬重您爱护您,但是您不能拆散我们俩。就算庄遥哪天一无所有,我也愿意与他一同在苦海漂泊,只要爱情常在······”
庄夫人痛苦地揉揉额角:明天就通知人事部不能再招中文系的毕业生。
灰小子即兴演讲了将近半小时,庄夫人良好的素养也彻底被磨没了,她用泼出去的一杯咖啡打断灰小子的话。
庄夫人:“两百万,离开我的儿子。”
灰小子:“我绝对不会······”
庄夫人:“五百万。”
灰小子:“这不是钱的问题······”
庄夫人:“一千万。”
灰小子突然不说话了,他低下头。
庄夫人自信地冷笑:“像你这种贪心的人我见多了。”
“妈,你在干什么呢?你还泼阑阑咖啡,真是太过分了。”忠犬攻的声音在庄夫人身后响起。
灰小子心道:他的定位都发出去半个多小时,忠犬攻怎么才来?
忠犬攻哀叹:今天好不容易连赢几盘,还要浪费时间来管这些婆媳的事,真烦。
庄夫人看见自己儿子将灰小子一把拽到身后,不由张口结舌:“我······你······你竟然为了这么一个外人和我翻脸?”
忠犬攻:“我喜欢谁是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庄夫人:“你翅膀硬了是吧,你现在的一切是家族给你的,我有办法让你一无所有。”
躲在一边当背景板的灰小子终于开口,他拉了拉忠犬攻的袖子,“算了吧,庄遥,阿姨不喜欢我,我们就分手吧,你不要为我和阿姨的关系搞僵,毕竟阿姨也是为了你好。”
灰小子心道:当不了忠犬攻的男朋友,当个地下情人也是不错的,反正忠犬攻这么有钱,到时候金屋藏娇,照样过一辈子的舒服日子。
忠犬攻执起灰小子的手:“我倒宁愿一无所有,反正我有能力有学历,白手起家照样能养活两个人。”
最后忠犬攻拉着灰小子,两人大步走出咖啡厅。
庄夫人发怒后,忠犬攻在公司的职务立刻就被免去,房和车尽数收回,银行卡也全都被冻结。
灰小子一看生活不是自己想要的,就劝忠犬攻:“你不要为我放弃一切,两个人只要心是相爱的,我就算当你的地下情人也不委屈。”
忠犬攻正在翻阅时尚杂志,头也没抬,“不闯出一番事业我才不回去,到时候我就把那个腐朽落后的家族企业给吞并掉。”
灰小子:“这·······”
这辈子还有希望吗?
忠犬攻指了指杂志上的一枚钻戒:“你喜欢吗?”
灰小子凑过脸一看,这页是一个珠宝品牌的广告,印出来的都是热销款式,而忠犬攻手指着的那一枚上正标着红红的“hot”。
灰小子感到一丝悲凉。
在两人最开始谈恋爱时,他曾想象未来会拥有一枚出自法国顶级设计师之手,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婚戒,而不是这样一枚普通的热销款。
忠犬攻看灰小子不说话,以为是被自己深深感动到了,便说:“喜欢的话我就买了。”
早在数年前,忠犬攻就未雨绸缪的在朋友公狗攻家的保险柜里存了两百万的现金,现在正是好时机去取出来。
下午,忠犬攻骑着共享单车到公狗攻私宅的别墅区外,门卫拦着他不许进。
忠犬攻:“我是庄遥,来找崔江昀。”
门卫:“庄总?”
门卫仔细端详忠犬攻几眼,总算将掩盖在普通白T恤和牛仔裤之下的庄总给认出来了,原来社会上传闻庄家大少爷被逐出家门是真的。
最后,门卫让忠犬攻做了记录,签了名,才放他进去。
为了自己的面子,忠犬攻将共享单车停在别墅区外,然后选择步行。
公狗攻此时正在温柔乡里乐不思蜀,他的身上有两个面容姣好的青年伺候着,对门铃提示不理不睬。
', ' ')('忠犬攻看见二楼的窗帘拉着,就知道公狗攻在家,他大喊:“崔江昀,是我啊,快开门!”
门终于开了,公狗攻腰上只围了一条浴巾,赤裸的胸膛上满是刚盖的吻痕,他的手臂一撑,拦着门问:“你怎么来了?”
忠犬攻憨憨一笑,低头从公狗攻的手臂下钻进去,“来找你玩。”
公狗攻跟在他后面,“玩什么?你想开了,想送货上门被我操?”
忠犬攻:“你想得美。”
忠犬攻熟门熟路地钻到厨房去,打开冰箱找公狗攻的家庭厨师提前做好的饭菜。
最近他和灰小子都点的外卖,重油重盐,吃的忠犬攻腻得慌。
公狗攻看着忠犬攻狼吞虎咽,像三天没吃饭饿样子,他有些心疼,问:“你真为了一个男人,被逐出家门了?”
忠犬攻:“那还有假。对了,你记不记得我存在你这里的两百万,这就是我创业的第一笔启动资金。我已经想好了,今年用两百万创公司,五年里去纳斯达克敲钟,然后带着顶级机构的十亿融资荣耀回国,八年内成为跨国巨型垄断企业,最多十年,我就让我爸妈来求着我不要收购他们的企业。”
公狗攻摸摸忠犬攻的额头:“发烧难受吗?”
忠犬攻:“······你不信我?”
公狗攻:“我今天睡醒了。”
忠犬攻:“······”
吃完饭,公狗攻给了忠犬攻倒了一杯消食的茶,茶杯下压着一张银行卡。
公狗攻:“密码你生日。”
忠犬攻:“我的两百万现金呢?”
公狗攻:“怕你回去的路上被抢。”
忠犬攻拿起银行卡:“······你说的有几分道理。”
公狗攻:“你还和那个小秘书谈着呢?”
忠犬攻:“对啊,正准备结婚呢,拿到这笔钱我就可以给他买钻戒了。”
公狗攻:“你当真喜欢他?”
忠犬攻:“那还有假,灰小子温柔善良,我的一切习惯他都知道,他和我是灵魂伴侣。”
公狗攻嗤笑:“这就灵魂伴侣了?我也知道你的习惯。”
忠犬攻:“全世界的人都能不知道,你能不知道吗?咱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不和你说了,我得回去了,不然灰小子在家里等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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