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槐看过,不动声色,“小的明白,抓紧物色。”
薇珑颔首,用小铜剪慢慢地把笺纸剪碎。
梁澈过来的时候,薇珑并没犹豫,转到待客的暖阁相见。
如今薇珑心里对他的情绪,像是一个相识已久的友人。
见礼、落座之后,梁澈言明来意,“也不知道你何时进宫,我母妃便让我替她把东西送过来。一些小物件儿,你别嫌弃。”
薇珑笑道:“劳烦王爷了。改日见到淑妃娘娘,再好生谢恩。”说着就有了主意,“淑妃娘娘喜欢绣品,我其实也给她备下了一份薄礼,是一副双面绣的屏风,胜在料子分外轻软。正寻思着哪日送进宫里去,恰好王爷来了,临走时能否受累带上,转呈淑妃娘娘?”
梁澈笑道:“郡主实在是客气了。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小丫头只是特别会说话罢了,如果他不主动来送礼,她根本不会主动与他和淑妃走动。
他和淑妃也一样,要不是瞧着薇珑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不会跟平南王父女二人礼尚往来。
怕出事,没那个胆子。
万一皇帝以为他看中了薇珑,意图自己谋划婚事,那他现在过的兴许就是梁湛的日子。
之后,梁澈与薇珑拉起家常来,询问柔嘉的公主府几时动工,又说起五皇子梁洛的趣事。
薇珑一直态度温和地应承着。
梁澈说话期间,偶尔会凝眸细看薇珑,荷风给他续茶的时候,他也会笑笑地凝视一眼。
那眼神很直接,但不会引起人丝毫的反感。
他看着女孩子的神态,是人陶醉在美景中的样子。
当然,换个一相见就对他有好感的女孩子,之后的情形就不好说了:他看到漂亮的女孩子,会让女孩子觉得特别受尊重、被看重,不搭理他的,他就一直把对方当风景看;若是两相里有意,他就不管不顾了。
他这性情,薇珑是有所了解的。
要说好色,也是真好色;薄情起来,也是真薄情。
今日瞧着这个美得不成样子,明日再遇到一个样貌出众的,先前遇到的人就一并扔到九霄云外。
前世他临终前,对薇珑算是无话不谈,毕竟也知道,他死之后,康王府就要由她当家,宫里的母妃也需要她宽慰、照顾。
说完了至关重要的事情,便是他那些风流债。
大略数一数,就有十来个对他一往情深却始终没得到名分的女孩子,出身有高有低,样貌是各有千秋。
薇珑当时每日都是满腹无名火,却被他这些破事儿引得好几次发笑。
他笑着说,你笑归笑,帮我给她们个交代。
薇珑说怎么交代?出身低的,多给些银钱、产业,出身高的,不稀罕钱财,要的只是名分,难道要都封为侧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