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珑恭声称是,把事情从头到尾细说一遍。说话期间,安平公主两次想打断,都被皇帝喝止。
薇珑说到奚落安平公主的话,自然换了说辞:“公主问我知不知道皇子与臣子的区别。
“我说知道皇子出身尊贵,也知道寻常门第里的一些规矩。
“公主便问寻常门第有哪些规矩。
“我问公主指什么。
“公主说例如嫡庶尊卑之别。臣女想岔开话题,公主却执意相问。
“我就把所知的说了。
“公主等我说完,就说那些规矩的确历时太久,但是,不论怎样的名门嫡子,到了皇子面前,只能卑躬屈膝,同样的,臣子亦是。
“臣女称是。
“公主又说皇室与官宦之家的规矩并不相同,三皇子就算不是嫡出——臣女听到这儿,觉得有些犯忌讳,连忙出言打断,第三次请公主慎言。
“公主却问我是不是看不起三皇子。
“我说不是。
“公主就说实在不知道我怎么想的,不嫁三皇子,却要嫁唐侯爷。我听着实在是不成体统,心里认定公主来意不善,一时头脑发热……斥责公主放肆,说皇上的赐婚旨意也是你能质疑的?
“公主却会错了意,以为我暗指嫡庶之别,发了火,发话掌嘴。”
说完之后,薇珑再次行礼,“臣女言语不当,让公主误会了。可是,公主提及的关于三皇子的话,臣女实在是不明白,也不想再听到,便来宫里领罪,也请皇后娘娘给个说法,是不是臣女言行不当,使得宫里传出了闲话?”
皇后无奈地笑了笑,看向皇帝。这事情归根结底,要追究到梁湛头上,她不方便说什么。
皇帝却是意态安闲,笑笑地对安平公主道:“端王请朕赐婚的事,是他告诉你的?”
“……”安平迅速斟酌,“不,是儿臣瞧着三哥近日失魂落魄的,求着他告诉我的。”
“他近来只获准进宫两次,一次是请朕赐婚,一次是德妃不舒坦——几时见过你的?是他溜进宫找你的?”
“不是。是儿臣溜出宫去找三哥说话。”
皇帝轻笑一声,看向皇后,“疏于管教。”
“是臣妾之过。”皇后起身行礼。
皇帝又望向安平公主,“朕只是奇怪,是谁给你们的胆子。”
安平公主的头垂得更低。
“嗯?”皇帝缓声道,“端王要朕给他赐婚,朕在当日便满口否决,并且不准再提。”说到这儿,对薇珑道,“这件事,本不需让你知情,但有人一定让你听闻,朕便说一说。听过之后,你就忘掉。”
“臣女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