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靖玉盯着吴瑶道:“她自从回座之后就一直盯着你瞧,那眼神跟淬了毒似的,肯定没安好心,姐姐你可得小心点,千万别着了她的道。”
靖竹饶有兴趣地朝她侧过身子,撑起下巴问:“那我问你,如果你是吴瑶,你会用什么法子害我?”
“我要是她的话……”沈靖玉凝眸沉思了片刻,道:“我要是她,就会在姐姐来往宫宴的路上找人给姐姐的衣裳首饰上动手脚,要么就在姐姐的食物和酒水里下药。但是我觉得打死她她也不敢危及姐姐的性命,顶多就是让你脏个衣服或者大醉一场,在皇上和皇后娘娘出一出丑罢了。”
“你倒是机警。”靖竹想到刚刚的那一杯酒,笑容更深了些。
沈靖玉也想起了靖竹方才饮尽的那杯酒,回忆起长姐先前的动作脑海中灵光一闪:“刚刚姐姐你喝了一杯酒,那酒里有问题?……姐姐你早就猜到了是不是?”
“要是我也像你这般后知后觉,早不知被人陷害过多少次了。”靖竹朝着殿中央抬了抬下巴:“下一个到你了。好好弹一曲,别给我丢人。”
下一刻沈靖玉果然听到皇后身边的嬷嬷提到自己的名字,连忙站直了身子走上前,得了允准后落座,不多时悦耳婉转的琴音再次在大殿响起。
透过一心弹奏的沈靖玉,靖竹好像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那时她不得母亲喜爱,府里除了父亲和祖父外没人喜欢她。后来父亲出征,祖父又年迈,府里的人开始克扣她的衣食用度,为了改变窘境,她请求祖父带她去参加那一年太后娘娘的寿宴。
云亭暖的曲子是前朝大家所谱,她每每弹奏此曲都觉心静,在寿宴上弹奏后她的名声传遍了临州城。太后的赏赐接连不断地进了国公府,母亲忌惮太后恩威,再不敢明面上苛待于她。
那时候的她虽为国公府嫡女,过的却连其他府第中的庶女都不如,初入宫门时心态虽也平和,但到底存了几分对未知前途的迷茫和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