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暮背脊一凉,忍不住就打了个喷嚏。
吴映月上前关心她:“你还好吧?”瞧她的衣服不厚也不薄,应该不是穿少了。
吴映月目光飞快的瞧了一眼她手中的玉玦,算了算,就说:“你别担心。虽然数这一门确实很难,但你若是细心些应该可以拼一拼的。至于礼这一门,我觉得你定能得两枚。”
吴映月坦然开口,认真为她计算,没有半分因为自己已经得了九枚玉玦十拿九稳就开始得意了。
陆朝暮朝她笑笑:“叫吴姑娘见笑了,是我自己技艺不精,才会陷入困境。”
吴映月却笑了:“困境?我可不见得。”
“哦?”
吴映月继续笑说:“我觉得你很特别。和许多姑娘都不一样。”她说着目光淡淡的从那些斤斤计算的考生身上划过。
“入学考,不过只是对自己能力的一种检验,只代表一个人一时的能力罢了。这次不行,还有下一次。与其提心吊胆,不如放平心态,接受最真实的自己。”
可她们这样软磨硬泡的,恨不得直接从夫子手上将玉玦抢过来,才是枉顾了读书的意义。
学海无涯,没有人是什么都知道的,就是要知道自己的不足,然后再一点点的补足,就很好了。
“我刚刚瞧见了,你的骑、射、策论还有书都不算好,但你也不过多解释,更不会像她们那样非说是夫子故意刁难。”吴映月瞧着陆朝暮的目光多了几分赞许,像是已经认同了她一般。
陆朝暮也笑了,“这不算什么。”
“不,这很重要。”吴映月语气沉沉,“人贵有自知之明,知道什么是自己该得的,才不会做出错事来。”
她们二人说话间,宋婉晴正在那边同考察策论的夫子争论不休。
不就是一个现成的例子么?
她就是争到了这一枚又如何?她如今的行为,已经让她永远丢失了“礼”的两枚玉玦。
不仅是玉玦,宋婉言和纪氏谋求她的东西,不也是因为没有自知之明么?
陆朝暮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但她同吴映月再次眸光相对的时候,彼此之间的默契更添了几分。
陆朝暮对自己的估计很准确。
“数”这一门,她可以用“大杀四方”来形容!
不管夫子出了如何刁钻艰难的题目,她都是那个答得最快,答得最精准的!甚至有的题目,她还能给夫子说出两种、两种以上的解答方法。
听得夫子笑得嘴都合不拢了,笑眯眯的瞧着她:“老夫好久都没见到遇到算数不头疼的学生了!等你进了书院可一定要选老头子我的课啊!”
仿佛陆朝暮进天凤书院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一样。
有人就忍不住酸了:“切,她才八枚玉玦呢!能不能入还不一定呢!可别现在期望越高,待会儿摔得就越惨啊!”
但却不看看,自己手上就是八枚玉玦都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