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一把将面前的文书推开,云道远气的破口大骂:“楚名堂,你这混账东西!君非亡国之君,臣师亡国之臣啊!朕的江山,迟早要毁在你们这般乱臣贼子手里!”
“圣上息怒啊,保重龙体要紧,莫要气坏了身子。”北宫雁回连忙躬身,也是吓得两股战战,生怕云道远会迁怒于他。
“北宫,我的太师!你让朕如何息怒?那楚名堂就差骑到朕的头上作威作福了,偏偏朕还不敢动他?哈哈……哈哈哈哈……”云道远怒极反笑,身为一方皇者,被一个洞天小辈逼到这步田地不说,还要设宴款待人家,以此赔罪,云道远这次算是把老脸全部丢尽了。
“圣上,原本此事我君臣借机发难,乃是十拿九稳。都怪老臣棋差一步,算漏了楚名堂身后的势力,害得圣上与老臣一起受辱。臣罪该万死,还请圣上降罪!”北宫雁回口中苦叹一声,一脸正义之色,躬身行礼道。
云道远慌忙起身,抬手将北宫雁回扶住,苦笑道:“老太师这是做什么?你为我古幽一身戎马,征战半世,朕岂会为这区区小事,降罪与你?何况,楚名堂与叶老怪有交情,这事乃是隐秘,若非他们今日说出来,朕都被他蒙在鼓里啊。”
“圣上,藏剑山庄叶家不问世事多年。那些老前辈更是深居浅出,按说,楚名堂与他们怎会有半点瓜葛。老臣只怕其中有诈,搞不好这两人是算好了,给我们唱空城计,借此蒙蔽圣听……”北宫雁回此时也是反映了过来。
云道远听得连连点头,却又摇头道:“爱卿此话不假,只是你只知其一未知其二啊。叶家虽说深居浅出,淡泊名利,但是在这东原的影响力,只怕无人能及。所以朕给他们面子,这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要说藏剑山庄不好得罪,那是肯定的,但是朕更不敢得罪的,就是那叶老怪了,此人脾气古怪,难以常理度之,更是睚眦必报。楚名堂说谎也罢,真的也罢,在东原,只要有那老头子的名号罩着,怕再难有人对他出手喽。”
……
“太子到……”正在云道远与北宫父子商议时,忽的门外传来老太监一声高喝。
云道远面色变了变,此时云天合已然从门外走进御书房,而后对着云道远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见过北宫太师。”
“免礼吧。”云道远淡淡的挥了挥手:“坐下说话吧。”
“圣上,依您看,楚名堂的事情……”北宫淳风急着想要让云道远表态,原本父子两人就想着借刀杀人,而今眼见得这把刀加不到楚名堂脖子上,北宫淳风难免心急如焚。
“暂且放一放吧。哎……此子势大,朕还要从长计议啊。”云道远叹息一声。
“圣上,依我看,楚名堂不过一个仗势欺人的小人罢了。根本不足为惧!”北宫淳风咬了咬牙,又道。这个机会他等了很久,自从第一次败在楚名堂手中,北宫淳风便努力修炼,寻找时机想要对付楚名堂,今日这个机会,对他来说,实在是来之不易。
“呵呵……”未等云道远答话,一边方才落座的云天合却是讪笑不已:“好一个仗势欺人的小人!怎么?许你北宫族借刀杀人,人家真武族长借势就叫仗势欺人?我看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太子爷这是什么意思?那楚名堂分明有不臣之心,老臣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本就是理所因当。太子身为王储,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北宫雁回也是猛然起身发问。
“敢问太师何谓不臣之心?据我调查,国库的东西,可是不停的流向你太师府,楚族长可有一丝一毫克扣?要说不臣之心,怕是太师更多一些吧?”云天合也是冷笑着回道。
“好了!”云道远哼了一声,摆手道:“都别吵了。还嫌事情不够乱吗?叶家的老头子罩着楚名堂,此事摆明了我们已经输了。当然,还有一个可以挽回的办法,就看太师愿不愿意尝试一下了。”
“哦?圣上有何妙计。老臣甘愿为圣上赴汤蹈火,肝脑涂地。”北宫雁回连忙表明忠心。
“自然没有太师说的那般严重。叶家老头子虽然厉害,但是也只管得了仗势欺人,以大欺小,倘若有人能够在公平决斗的时候,堂堂正正的斩杀楚名堂,我想莫说是藏剑山庄,只怕整个东原也不会找朕要公道。”云道远却是老谋深算,一下便看出了事情的深浅。
北宫雁回却是面露难色,许久才道:“圣上不知啊,那楚名堂战力甚是彪炳,帝都之中,同境界只怕无人能掠其锋芒。”
“太师这便是过谦了。旁人不说,听闻淳风公子大名鼎鼎,乃是一等一的俊才,倘若他肯出战的话,想必对付真武族长还是绰绰有余的。”云天合未等云道远回话,便是早早的插了一句嘴。在殿上看着楚名堂受挫,云天合半点也帮不到忙,而今终于找到了机会,他怎会不落井下石,好好吭一下北宫父子。
北宫淳风到底年轻气盛,败与楚名堂之手后,他恨不得将楚名堂生啖其肉,而今有与楚名堂公平决战的机会,再说这些日子,北宫淳风也是潜心修行,是以对战楚名堂,他也多了三分底气。
“当为圣上分忧。”北宫淳风冷冷的看了云天合一眼,当即对着云道远拱手。
“好!真正是虎父无犬子啊。太师有你这样的儿子,真是不错。朕今日便准奏,只要你能斩了楚名堂,朕给你升官加爵!”云道远也是一时喜不自胜。
云天合也是笑容满面,不过他却一点不看好北宫淳风……
“好了,该去赴宴了。楚名堂这次带着不少大势力的俊杰,可不能让他们小瞧了咱们古幽。”事情已然定了下来,云道远也不在犹豫,当即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