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道,楚名堂,妄你有如此资质,问鼎洞天,触摸大道,怎不知道便是掠夺,便是杀戮!生于浊世之间,又有什么无辜可言?当年我邪鬼一族,惨遭屠戮,你楚名堂又在哪里?”刘青山双眼泛红的望着天空。
曾几何时,这个男人也有妻儿,也有高堂。他甘于平淡,甚至为了可怜的幸福唯唯诺诺,诚惶诚恐。
邪鬼族的厄运戗杀了刘青山,血海深仇,让他抛弃妻子,甚至沦为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也在所不惜。
只是,一个小小的皇者,又如何能与道门寻仇?
这本是刘青山的悲哀,不论邪鬼族过去的作为,仇恨对于每个人都是公平的。然而刘青山深知无力报仇,为了扫除心中的阴郁,将屠刀对准了东原的弱小。
他自以为这是道,在楚名堂看来,真正是可怜,可笑更可恨。
“算了,你我话不投机,多说无益。如此自欺欺人,终将害人害己,还望阁下好自为之。”楚名堂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动手!给我斩了东原这帮杂碎,吸干他们的血脉,尔等命丧之日,便是我邪鬼一族崛起之时!”刘青山大手一按,身着黑袍的一众九阴卫纷纷撕开那遮面的兜帽。
出乎意料的是,所有的九阴卫,竟都是刘青山一般的骷髅。
“邪鬼族的余孽!”楚名堂早就怀疑九阴卫神神秘秘的装束,只是自来此地,事情一波三折,没有机会揭开这些邪鬼族的假面。却不想一时不察,铸成大错,真正是害人害己。
面对着一个个倒在邪鬼族残杀中的修士,楚名堂深深的拱手作揖,起身之时,他已然眼眶泛红:“诸位东原的道友们,是名堂无能,未能粉碎这些歹人的阴谋,致使无数道友惨遭屠戮。楚某有愧啊!”
“世事无常,楚道友不必内疚。这是我东原的劫数,也是我东原崛起的希望!”叶英身上伤痕累累,依旧在紧咬着牙关拼命。
“叶兄所言甚是,东原危局,也是我们这些安逸了几百年的老骨头活动筋骨的时候了!”战团中,又是一个王侯表态。
初始之时,呼声零零散散,却不想最后竟是一呼百应。
危难来临,这些原本有些贪生怕死的王侯,却是没有一人避退,纷纷运转自己的修为,征战邪鬼。为东原献出自己的绵薄之力。
“楚道友,今日一别,当成永远。可恨老夫不能与道友把酒言欢,促膝论道……”叶英的声音戛然而止,这位年长的王侯力竭之时,也没有卑躬屈膝的倒下,而是果断的自爆,拉上了身边的三个邪鬼族共赴黄泉。
“叶老前辈,走好!”楚名堂又一次对着叶英拱手。
战斗好似绞肉机一般,疯狂的吞噬着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
东原修士明知是死,却依旧在奋不顾身的征战。一个又一个王侯选择了自爆。
战场上,喊杀声,悲号声不绝于耳,血光飞溅之下,真正好似那额鼻地狱一般。
楚名堂深深的埋头,闭上眼睛,不忍看着东原修士一个个悲惨的死去,尸骨无存!
他恨,恨自己不是当年帝师至尊的楚名堂,可以一己之力,左右天下大势。他恨,恨自己没有实力,阻挠一切的发生。他更恨,所谓的强者灭绝人性,以草菅人命,祭奠自己所谓的道……
然满腔恨意,也不能改变一切。
悲伤可以视而不见,但记忆却是无法忘却。
“诸位,今日倘若活命。请记住那些为东原而死的前辈,莫要忘我东原之耻!”楚名堂猛然之间,怒目圆瞪,他左右握着真武断剑,右手徐徐的托着一方丹炉一般的虚影。
宝剑寒光湛湛,金炉生死明灭,正是楚名堂涅槃生死诀的杀招。
这一刻,楚名堂毫无保留:“苟利东原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刘青山,可敢与我一战!”
“既然你急着找死,本座就好生送你一程!竖子,给我死来!”刘青山按剑狠狠的朝着楚名堂的脖颈斩下。
“战!”楚名堂战意凌然,一声怒吼之下,那气势竟是逼得刘青山宝剑微微一顿。
便是这一愣神的功夫,楚名堂以一往无前之势,朝着刘青山死死的压来。
真武断剑一卷,劈出荡星河,扫开刘青山的长剑,手中的焚天炉劈面向着刘青山砸下。
简简单单的一拳一剑,威力却是非同小可。
但见那剑光好似银河倒挂,拳头犹如泰山落下。
一时之间,即便是皇者境界的刘青山也心有畏惧,不敢与楚名堂硬拼。
这一刻,刘青山懊悔无比,他几经挫败,却不想还是小看了楚名堂。
生死之焰没能要了楚名堂的性命,已然在他意料之外,而楚名堂被烈焰焚身,不仅战力没有一丝的削弱,反而数倍于之前。
三重洞天与两重洞天,虽说有所提升,但对于皇者来说,不过是蝼蚁与大一点的蝼蚁罢了,抬手便可灭掉。
但偏偏楚名堂这只蝼蚁,不仅牙尖嘴利,手段繁多,更是铜皮铁骨,捻不死更打不碎!
“退!”虽然不知道楚名堂手中那焚天路的虚影有何玄妙,但一丝大道的气息,早就将刘青山吓得魂飞天外。
他不是打不过楚名堂,而是小看了楚名堂。
不该等楚名堂积蓄气势,更不该鲁莽的仗剑企图与楚名堂近战交锋。
为今之计,只有暂时退避,只要躲过焚天炉的锋芒,与楚名堂拉开距离,刘青山自信,单凭神通就能轻而易举的镇杀楚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