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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泽在听说哥儿和好友去礼佛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后,飞快登门。
生怕他受伤,即使听见姬愿没事。
无人会怀疑他此刻上门别有用心,因为白府的全部人都忙成一团。
他紧张地坐在房间的另一边,看着沉睡中的姬愿,担忧、苦涩和害怕,冷却成寡言少语,他没有立场来表达超出未来夫兄的关心。
白芷砚是他弟弟的未来夫婿。
道德感再一次束缚住了他岌岌可危快要泄漏的心思。
首先是白芷砚的两位爹爹,他们第一时间感到了异常。
他们敏锐地发生了不同寻常的问题所在,首先是柳念,为什么要指定厢房的位置?为什么两间隔得那么远?一个很快就能唤来许多僧人,一个或许死人了也不会被发现。喧闹和僻静。
为什么他们晏儿的斋饭里被加入了迷药?为什么孙玉山之前去了一趟晏儿的禅房?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毁掉他们的晏儿吗?
柳念这个哥儿被玷污,到底是有意为之?还是阴差阳错的反噬?
还有……他们的晏儿……
即使姬愿借着江淮下手,鬼魂和自己做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药物,但做了就是做了,消失后也留下不合理的痕迹。
楚青和白竹越想越心惊,还没有查完的一切都让他们无法再想下去。
白芷砚的两位爹在他们家哥儿昏迷被抬回来后就报了官。
白竹守在白芷砚的床头,江泽请来的大夫正在摸脉,江淮的鬼魂在上面飘着疯狂呼唤他亲哥,这孩子读书真是读傻了,和白芷砚一样,是天真的傻子。
总是对人毫无防备,迟钝地感受不到恶意。
要不然怎么一个被陷害,一个被弄得失魂?
真蠢。
姬愿飘出来,江淮瑟瑟发抖地离远了一点。
他违规地将白芷砚的灵魂塞进了身体,反正系统没跟着,他感受不到,做些出格的事又如何,反正只差收尾就能完成这个任务了。
没让这对有情人说话是因为他烦情侣,反正等他走了之后,他们要好一辈子,到时候说都说不完,更何况都要被消除记忆,说个什么?
反正都要忘记。
“咳!咳咳咳!”白芷砚醒来了,他的第一句话是:“阿念他……他……”
还没说完就潸然泪下,姬愿打量着他,真情实感。如果是他,肯定哭不出来,毕竟是仇人,他只会仰天大笑,哭只会在仇人的坟上假惺惺地掉一两滴眼泪。
气死他,气死他,略略略。
“哎……”楚竹的手握住他孩子的双手,他们本来还在想晏儿被哪个孤魂野鬼占了身体,对视一眼,确认这就是自己的孩子,他们的心放下了一些。
白芷砚确实很难过,即使姬愿和他说了,即使上辈子被柳念推进了地狱,他也还是心存着最后一丝幻想,幻想柳念这辈子能够改正,不再……
可他真的,很恨他。
白芷砚的泪水再次决堤,他不懂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姬愿说过不是他的错,他何尝不是知道呢。
但他依旧会自责,会认为一切都是自己没有顾虑到柳念的情绪,没有意识到他的自尊。
蠢爆了,姬愿无语。
所以才最讨厌和你们这种老好人说话了,白芷砚回到身体后就一直哭,哭得姬愿都烦了,但幸好对方还记得他说过的事情,虽然不爽,可好歹去照做了。
姬少爷飘来飘去,忽然发现江淮大哥看着醒来后的白芷砚,眼神奇奇怪怪。
等等!
不是吧,他不会喜欢自己弟弟的未来夫婿吧?
不确定,再看看,真是有意思!
看着正直,你小子,怎么回事啊?好想留下来看戏,啧。
姬愿一下就不无聊了,白芷砚帮他悄悄做任务,只要结果不出错,那他只需要在最后和柳念见一面的时候确认任务完成就行了。
于是他飘到江泽面前,站在他面前,看男人的脸。
真想吹个口哨调戏下这个不正经的家伙。
嘻嘻。
还挺帅,想捉弄他一下。
而江泽觉得自己好奇怪,他看着醒来的白芷砚,之前担心他身体有其他问题的过度紧张全部消失,他看着面前泪流满面的秀美哥儿,在两月前见面时的产生的灵魂悸动,后续只要听见他说话,知道他又做了什么的心动也完全消失不见。
为什么,人会这样的善变呢?他明晃晃的眼神也终于被白芷砚看见。
也恰好是此刻,他觉得自己的鼻梁被风蹭了一下,凉凉的。
好奇怪,姬愿嬉皮笑脸地将手指挪开,他在轻薄江泽。
江泽收回不礼貌的直视。
白芷砚嘴角抽了抽,低下头,哭泣后接过爹爹递的帕子,抽噎声很久很久才停下来。
姬愿最后还是放弃了捉弄江泽的想法,他拎起江淮的头发,拖着他去给他还魂回身。
白
', ' ')('芷砚在他们离开时,抬眼向他,恳求之意满满,姬愿无所谓地点点头。
反正都是互惠互利,他对了个口型:好好完成任务,我会做完承诺你的事情。
意料之外的是江泽看向姬愿位置的一眼,有些熟悉?姬愿恍然还以为被他发现了,但是应该不会吧?他拍拍手,换了只手拖着江淮的脑袋。
委托人说尽快,他就尽一点该死的职业道德咯。
京城、郊外、破木屋,奄奄一息的江淮。
“好了,希望你以后和他都多长点脑子,可没有下次机会让你遇见我这样的好心人咯。”不然你早死了,不是他给吊着命,姬愿拍拍他的头发。
他不能记得。
但是消除完,要记得和家中报平安,江淮迷迷瞪瞪睁眼。
他这是在哪里?姬愿瞥了一眼,报的官也来了。
事已了,做点他想做的事情吧,姬愿抿了抿唇,看见梨花树下有人舞剑。
就你了!
那也欺负他的男人总觉得和江泽很像,明日江淮的信或许就能到了,毕竟这里离京城不算远,于是,姬愿决定今夜就作弄他。
江泽抬眼看了梨花树的一角,不知是不是错觉,有个红衣少年坐在那上面,容貌昳丽稠艳,狐狸眼眯眯笑,眼尾还有颗让他心痒痒的红痣,就像在梦中见过的那位……
他一定是疯了。
不然就是白日见鬼。
江泽心中却又生出莫名的悸动,他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了,他舞剑只为锻炼,但是一想到他,就舞得更起劲了,唰唰唰的梨花落在院子里面,剑光寒照。
姬愿饶有趣味,拍手叫好。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在江泽面前逐渐不再透明。
江泽抚摸剑鞘的手指无意识蜷了蜷,他似乎幻觉越来越深,但是最可怕的还是他竟然想要更多。
入夜,进他梦去。
轻盈的白幔拢着巨大的拨步床,姬愿被绑在红木制成的松软榻上,他尝试解开手上绳索。
无用。
失败。
“不对,为什么……”为什么是自己被捆住?他身上松松垮垮的红纱开了个大口子,露出白皙的锁骨,延伸到平坦的小腹,薄薄的腹肌,腰肢细细,剩下部位都被重重叠叠的红纱遮住。
半露不露的性感,摄人心魄的狐狸眼打量着周围。
他被绑在榻上,姬愿疑惑地看着手上怎么都解不开的红绳。
他试图弄清楚这一切的始末。
不是他入梦要欺负江泽吗?对方人在哪里?
看着自己这一身打扮,姬愿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为什么有种危机感?
今夜的一切就像那夜意料之外的梦,区别是上次被动入梦,这次主动入梦。
江泽不会就是那个该死的男人?
所以姬愿他是把自己送进狼窝了吗?
终日打雁,终于在一个雁的鸟啄上要栽一次了吗?
上次就没能反抗,这次怕不是要被做更多过分的事情吧?
想起上次那个拱在自己脖子上乱蹭的脑袋,摩挲着自己眼下红痣的粗糙大手,高大的体型,无法挣脱的力气,越想越和江泽对得上。
他选择性忽略了自己原先准备在江泽身上做的事情也没有好到哪去。
他只知道如今明显的劣势让他心情无比糟糕。
姬愿不爽,之前在柳念身上发泄出来的对男人的怒气如今重新涌上心头。
好想离开,好讨厌,好生气。
他都快要咬破梦中的舌头了,疼痛倒是真实,毕竟他是以魂入梦,魂是他的,梦却不是。
无法离开。
被怒气冲昏的脑子终于冷静下来,这是江泽的梦。
于是姬愿只能愤愤放弃,大不了在这个混蛋放下防备的时候,将他从梦里面弄醒。
到时,他自然也能离开。
榻前的白幔被一只满是粗茧的大手掀开,带来的气味,这次尤为明显,侵略感满满,就是那个人,那个欺负过他的该死混蛋!没想到对方真的是江泽。
什么鬼运气啊,他难得找到个乐子,这下好了,自己马上成乐子了。
他马上就要气冲冲地变成河豚第一个世界接受的知识,江泽最好真的别做出什么事情,不然他会让他死在快乐之中,说白了姬愿还是很害怕,很恐惧。
这种身不由己,自由的权利被人剥夺,只能为人掌控的体验。
他恨江泽,与他恨夺走自己身体的穿越者不差多少,此刻达到了冰冷的暴躁极点。
姬愿心中有些无奈,他就想欺负欺负人,结果这次怕是要被反被欺负了,真是讨厌。
他咬住一点上唇,咬得快破了,殷红下露出白森森的整洁牙齿,姬愿任由对方放肆地打量也不说话,还别过头不想看江泽。
你真该死!江泽!讨厌你!
原来比起破口大骂,他连说话的欲望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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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第一次清醒梦的经验,江泽自然明白自己是在梦中,但他很高兴。
因为现在终于能够确认今天下午看见的果然不是幻影,他真的遇见了姬愿。
同时又在最深处生出说不清的复杂情绪,他似乎没有理由指责少年不看他,还侧过头不看他的举动。
毕竟是他轻薄了对方,即使是鬼魂精怪也会不开心吧?
他已经单方面认为姬愿是鬼怪了。
若他不是鬼怪,他是人,存在这个世间,绝不可能籍籍无名,那么江泽一定会知道他。
江泽根本不敢解开姬愿手上的绳索,直觉告诉他,只要一解开,那么姬愿或许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他面前了,此生不见。
他自私地渴望着与他相处的时间更长些。
他没有理由,没有身份,像个卑劣的时间小偷,偷走姬愿的空闲。
当然他要是知道姬愿要对他做什么,说不定会后悔自己之后的举动。
江泽还在庆幸自己拥有掌控梦境的能力,看着少年脸上的抗拒,散开的大片瓷白肌肤,奇怪的在梦里也闻到的淡淡的清香,被红绳系牢的双手,多么可爱。
想多和他待待,想多多触碰到他的身体,单纯紧贴也能让江泽待上一天。
不对,自己怎么会这样想?江泽肆意打量的眼神停住,姬愿已经彻底不想说话,像一座安静的美人画像,风流地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在榻上。
“果然是你。”哦,江泽走到他面前,俊美的脸上似乎很纠结。
你纠结个屁,姬愿终究感到烦,他将头侧到另一边,江泽又走过来,好烦。
“你是谁?”江泽问他,两只手掌极不礼貌地握住他的脑袋,不让姬愿转来转去,姬愿咬了在他下巴那里的粗糙手掌,还真是尖牙利爪,他想。
直到被咬破皮出血时,江泽才“嘶”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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