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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礼寄并没有花很长时间进行回想,不过转眼,他便回过神来。
他见到于郁并没有像以往一样见着裸身的自己就扑将上来,而是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身上披着撕裂的里衣,神色莫名地看着他。
果然,像李将军说的一样,于郁不喜欢像他这般身材健硕的男子。
何礼寄想着,带着淡淡的苦涩。
哪个男子不希望自己有堪比明月的身姿呢,若不是为了逃离于府的围困,他也不会将自己练成这般比女子还健硕的模样。
没想到最后却是他自投罗网了。
他爬起身,身体古怪地并没有酸乏之感,只在他落地走动后,才感到一夜纵欲过后的飘然。
何礼寄没有穿上衣服,他光着身子朝于郁跪下了,“礼寄知错,请于主降罪。”
清晨的阳光透过不太透明的琉璃玻璃照射进房内,细小的微尘在空气中沉浮。
仿若是大理石雕就的身体坦荡地赤裸着,蜜色的胸脯上缀着两颗不算小的紫红肉粒。
身体起伏的曲线在腰部狠狠一缩,往下又是一道惊人的弧度,力量与美结合在这一具身体里,以至于让人下意识忽视了他相较而言过于俊秀的眉眼。
除了她,没有其他人知道他的胸脯握在手中是多么柔软,那石子般的乳粒在手掌中滑动时是多么撩人。
于郁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样一个念头。
她的视线逡巡在身体上的时间太长,何礼寄内心一突,假意蹙起的眉下意识紧了紧。
他再一次重复,“请于主降罪。”
过了好一会儿,何礼寄才听那人居高临下地道。
“……滚吧。”
何礼寄很快便走了。
他的身体并没有在昨夜的欢爱中受到伤害,只是他依旧忍不住回房洗漱了近一刻钟才出门去找人。
李柯絮的院门依旧是开着的,正对院门的李柯絮的房间门也开着,李柯絮正坐在昨晚位置上默默饮茶。
难道他昨天一夜未睡吗?
寻路而来的何礼寄在院门不远处停下脚步,想道。
很快他又失笑着摇头,怎么可能,为了于郁那种纨绔?
听见动静的李柯絮眼神悠悠然往外一撇,声音不带温度地响起,“傻站在外头做什么,进来。”
何礼寄一个激灵,毫无感情的声音让他想起了那半年间每每听到这种声音之后生不如死的苦训,让他下意识绷紧面颊。
他踏入院门,转身关门,再踏入房门,再关门。
李柯絮没有让他坐下,他也就默不作声地站在一边看着李柯絮将一壶冷茶饮完。
在李柯絮喝完最后一杯茶水后,何礼寄屏住呼吸,等着李柯絮的反应。
“说吧。”李柯絮脸上终于挂上了往常一样的漫不经心的笑容,何礼寄看在眼里,无端觉得有些瘆人。
他张嘴,低声将昨夜发生的事情缓缓道出。
……
“真蠢啊。”李柯絮听完,笑眯眯吐出这么一句,他的脸色看上去愈发开朗可亲了,那漂亮薄唇中吐出的言语却刻薄到化作刀剑,精准无误地插入何礼寄的心窝。
“轻信他人,毫无警惕,痴心妄想。”李柯絮说完,一手托脸轻叹,“这么蠢的人,怎么会是从我手下出去的呢。”
何礼寄一脸羞愧,他的嘴张了又张,好不容易要将认错讨饶的话说出来了,又被李柯絮截去话头。
“……不仅如此,还不知反思。”李柯絮边笑边叹,“你最先应该去处理的是那些女人,你却先跑到我这儿来了,真真是榆木脑袋。”
说到这里,李柯絮笑得开心。
“你不会以为,在这个府里,有谁会为你善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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