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荷颂推厉鸿澈胸膛,将他推开,却被厉鸿澈握着她推他的手。她本想撒气,可是却见厉鸿澈一双深潭般的眼眸,泛起涟漪,锁着她,一时间忘了言语。
他抚摸着她的长发,好似缠绵的情人,将她那毛躁的情绪全数捋下去,柔顺下去。
“睡吧,不早了……”
梁荷颂确实也累了,便在这男人的气息中,渐渐睡过去。
第二日一早,梁荷颂天蒙蒙亮就醒了,醒来看一旁,已经没了厉鸿澈的影子,连被窝都已经冷了。
梁荷颂情不自禁摸了摸双臂,仿佛还残留着厉鸿澈双手的温度——昨夜他搂着她睡了一宿,一直没有松开。
“贵人,您快来看,皇上派人送来的淮南酸橘,叶儿都还带着露珠呢!”康云絮道。
“淮南的?”梁荷颂诧异,忙下床披衣去看。她这几日是喜酸的。
“是啊。康公公和冯护卫一早送过来的,说是皇上月前就吩咐人奔赴千里去摘了,今早才到的。”
康云絮剥了一个,橘子皮的刺激味儿直往鼻子钻,让人呼吸都清冽了。梁荷颂吃了一瓣儿。是酸!但味道不错!
月前她还不喜酸呢,厉鸿澈竟然知道。
康云絮边剥橘子边轻声道:“贵人,奴婢听康公公说,皇上每日都会看孕育幼子的书,吃什么好,吃什么不好,都会吩咐御膳房和郝御医谨记。”
“郝御医?”梁荷颂略有些惊奇。厉鸿澈,不是一向不喜欢她的童年青梅竹马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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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膳后,郝温言来给梁荷颂诊脉。梁荷颂问起了此事,是否皇上有吩咐叮嘱过他什么。
“这……”郝温言本不想交代,但碍于梁荷颂亮堂堂的逼迫眼神,便招了,“不是微臣有意相瞒,是皇上不让微臣说。”
郝温言看了看左右,确定没人偷听之后,才道:“贵人的膳食、药膳其实都有两份,一份是御膳房做的,一份,是皇上私下里命人暗暗做的。明里的那份倒掉,贵人吃的,是暗中特制的那份。”
“还有此事?”梁荷颂惊奇。她时常昏昏沉沉地贪睡,都还不知道……
“太医署里太医御医人员复杂,不少暗里都各有主子,皇上便私下命微臣来全权照顾贵人身子。其实欣兰宫当夜皇上没有让别人来诊,只派微臣来,便是考虑到这一层。”
郝温言走后,梁荷颂沉思琢磨着他的话。厉鸿澈就像一潭深水,她实在看不透,尤其是南下回宫之后。许多事情重雾叠云,阴谋重重,看不透,猜不透……
梁荷颂想起昨日梁烨初给她的药还没给厉鸿澈,便吩咐人送去了乾清宫。
下午,康云絮带着新挑选的宫女、太监进来,给梁荷颂过目,若是看了觉得要得,就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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