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被说中,不说话,盯着梁烨初。眼下也不怕他说出来,左右屋里没有旁人在,屋外的也都是经过训练的忠心奴才,能认得清主子。在大蜀国皇室里,主次尊卑是十分严格的。
“哼,你说的是没错。不过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若你不再次临阵变卦,我也不至于这般降住你,要你的性命。”
太子也不再掩饰,虽然态度还是亲近,但事实却是血淋淋的摆着,任任何的亲近温和话语,都无法让心温暖。
“父王说得没错,你太感情用事,终究是成不了大业。不过,为兄倒是十分欣赏你这一点,若不然,你也不会为了不让梁荷颂落在我手里,而甘愿为我做牛做马、辛勤筹谋。”
他哈哈笑起来。
“不过,我有一点不明白,你明明可以早杀了我,为何不将我取而代之?”
太子想着,眸中闪过厉色,盯梁烨初的脸不放过他一点神色踪迹,“还是说,你又在算计什么!”
梁烨初实在太厉害,他这些年来一边等待筹谋复国,一边又忐忑会被这比自己优秀的兄弟谋杀了,取而代之,从没有安心睡过一个安稳觉!只怪他实在太厉害,让他不得不防!
梁烨初觉滑稽可笑,牵了牵唇角,笑,但却除不去那丝寒凉。“你可放心,我不会算计你,也不会杀你。因为……”
“因为什么?”
“我不会做杀手足这样的事,何况,你是我唯一的亲人……”
梁烨初平静直白地说,既不煽情,也不敌对,只是叙述个事实。
太子永翊一愣,仿佛有些震撼吃惊,而后嗤之以鼻、大笑几声。
“哈哈哈……永烨,你以为你用这亲情计就能救你的命吗?呵,我没那么傻!你身体里的毒,我可没有解药!”
梁烨初默了默。毒箭的毒并不可怕,永翊说的,是他十多年前就被种下的毒药。至于中毒之人……
梁烨初眸子暗了暗。
“我身体里的毒解不解,都已不重要,只希望兄长遵守诺言,放过颂儿,保她一生平安,就足以。”
他时日无多,就算能护她一年三载,终究会先她而去。
永翊闻言猛地一口气,差点没气死!憋了半天,憋出句:
“好,好!你拿条命换的,我王位在握也不在乎让个女人活着!”
“唉!你不是顶聪明的么?怎么就这点出息!”
有时候,他真希望这个弟弟能够跳起来与他争一争、斗一斗,不要只让他做坏人。
太子永翊本来还有话想说,但见梁烨初闭上眼睛没有再想和他说话的意思了,也就不好拉下脸再聊什么,干站了一会儿,没话说,打算出去,临转身出门,他顿了顿脚步,侧脸看了眼那碗已经凉了、没冒热气儿的汤药,出去了。
“去把桌上的药热一热,伺候二王子服下。”
永翊吩咐屋外的奴才。
奴才热来了药,伺候梁烨初服用。梁烨初看着这碗汤药,没有犹豫的服下去了。伺候的奴才心底焦急,想阻止又不敢:“二王子殿下,您……您就不怕太子在药中下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