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正灌着,忽听门口传来脚步声,来了个身穿彩蝶宫裙、头饰略浮夸的美人来,姿色只算中上。
此人乃是同为才人的,梁书敏,梁荷颂的堂姐,封号敏才人。
“见过敏才人。”
“嗯……”过了好一会儿,待端足了架子了,敏才人才说不必多礼。她身后还带着三个宫女,一个年纪大点的姑姑。这姑姑塞了一锭银子给安公公。
“这儿的‘事’就不劳公公亲自动手了,一会儿公公来收尸便是了。”
安公公是宫中老人,懂。于是出去了,屋里只剩下敏才人主仆四个,与梁荷颂。
“将她嘴上的布条取了。”梁书敏动了动手指头,让宫女端药来,抽了一边嘴角笑说:“给我灌!狠狠地灌下去!”
“梁书敏,原来是你害我!原来是你!”梁荷颂目眦欲裂,“你们一家蒙着我爹的福泽才能得到今日的荣华富贵,没想到你们竟狼心狗肺到这个地步!”
“啪”一耳光,梁荷颂挨了重重一耳刮子,嘴角打得直冒血!
梁书敏哼了一声,一脚踩在梁荷颂手指上,踩得梁荷颂疼得直皱眉,却没有喊一声疼,更别说求饶了!
梁书敏蹲下身道:“那又如何?是你爹命短,没那运数享福!呵呵,一会儿你在阎王殿见到了大伯,记得告诉他老人家,多谢他当年死得早、死的及时。”
梁书敏看了看涂了丹蔻的指甲。
“看来你们一家都是短命鬼的相,不知你大哥还活得到几时?”
梁荷颂之父官居正三品按察使,文武全才,当年幸得总督举荐,领兵平江淮之乱,立了大功,却不想战中中了流矢,凯旋途中重病而亡,让同行坐小小副参谋实则为了领分银钱的庶弟,也就是梁书敏之父捡了便宜。所有的奖赏都封与了他。庶弟领了军功劳,顶了其兄生前的官职不说,还占了梁家府邸,轰走了梁荷颂长兄,恐他分家产。
这些都是旧仇。
“呸”地一声,梁荷颂吐了梁书敏一口血痰。“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敏才人果然是卖臭豆腐低贱妇之女,张嘴就有股酸臭!”
“你娘是才女又如何?还不是短命相!”擦下脸上那口痰,梁书敏气得双眼发直,抖着手指梁荷颂。“给我灌、给我往死里灌!没错,是我害死你又如何,你有本事找我索命呐?你有吗?”
梁书敏气得口不择言,光骂哪能解恨,推开灌药的宫女,自己断了毒药碗揪着梁荷颂的头发,恨不能把碗都塞进她嘴里!
“咳……咳咳……”火辣辣地药呛了喉咙,梁荷颂只差点立即背过气去!无力地躺在地上,梁荷颂耳边梁书敏还在骂骂咧咧。这骄纵狠毒女人又踢了她肚子两脚,痛得她七荤八素!
“我……我会找你们索命……你们,别急……”梁荷颂咬牙切齿的呢喃着,透过梁书敏踢踹的脚间缝隙,似看见方才掩上的门竟开着个缝隙。那四指宽的缝隙中间夹着个张望的黑猫脑袋,一双诡异的金色琥珀眼直直的对上她的双眼。
那猫儿……
毒药发作,五脏的剧痛渐渐盖过了身子外头梁书敏拳打脚踢的疼痛,死前的最后一眼,看见门开了,进来个杏黄色宫裙的美人,她急急呵斥了梁书敏,让她住手!当然,这美人当然不是来救她的,因为她是敏才人这蠢货的长姐,梁书蕙。都是一窝狼心狗肺的东西……
“才人,这贱人断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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