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南顿时心情有点复杂。这种带有关心意味的话,从季归然嘴里说出来怎么跟质问似的。
不过季归然难得关心关心他,他以摇摇头回应他不难受。
“都说没毒了,怎么会难受,”绯婆略有些不耐烦道,“行了,你把他先带回去吧,大典时候到了让他去就成,没其他的事了。”
“……”莫南欲言又止,心里有无数问题想问,却被绯婆的一个目光瞪了回去。
“还不走,要我送你们不成?”
“我……喂喂,你!……”
他正想开口,身旁的季归然倒像是听从了绯婆的话一般,不由分说地攥着他的手就往外走,莫南被半拖半扯地拉出去,脑子里乱乱的,连对季归然的出现都没思考过。
绯婆看着二人出门后,懒洋洋地起身去关好门,屋内再次黯淡了下来。
她凝视着桌面上摇曳的烛光,红烛已经燃烧了一半,火团似乎小上许多,她叹了口气,在它旁边点上一根新的。
寂静中,口中传出的喃喃声不知说给谁听:“我的神呐……您今年可消停点吧。”
……
莫南被季归然拉着回去,一路上吸引了好大一部分村民惊诧的视线,又在回到住处时得到了张嫂的一声惊叹。
“这……这是怎么了?”她的口中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
莫南不知怎么解释,只好把见绯婆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是吗……原来是这样……”张嫂有些战战兢兢地看着他满头的银丝,惊魂未定道,“我知道了……既然是绯婆说没事,那莫公子……你也别太慌张,先适应着,一切等过了大典再说吧。”
“好……”
即使莫南看着自身的变化,心里仍旧感到几分害怕,但日子还是得继续过着。
好在真如绯婆所言,喝下去的药汤对身体没有什么害处,几天适应下来,莫南感到身子没什么其他的异样。
不过,顶着这副惊悚的样子,他是万万不敢出门了。
于是莫南成天把自己关在屋内,即便有好奇心泛滥的村民过来寻找,他也一并闭门不见,毕竟这模样他自己看着都犯怵。
这段时日过得还算安稳,可莫南心里并不怎么安定。
季归然似乎每日都出门,一般等到莫南睡醒,就已经寻不到人影了,每当去跟张嫂问起时,会得到几乎一样的回答。
哦,跟苏离燕出去的。
莫南心中有种愈发强烈的不适感,仿佛心里被挖空了一块,用什么也填补不上,也就只有当那个平日看不爽的人回来之时,才略微好受那么一些。
怎么跟中了邪似的。莫南暗暗心里嘀咕。
当人的心里有了挂念的东西,时间则会过得十分缓慢,这个道理莫南清晰地体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