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在椅子上不知过了多久,渐渐冷静下来的陆清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做出了什幺荒唐事——不止是话本子的刺激,更是因为刚刚突然出现在脑海里的那个人……只想到他……自己……自己竟然就……
陆清惊得脸色煞白,赶忙收拾好书,拖着将将恢复一点力气的身子匆匆离开了。
……
自此以后,几乎每天都有几次,或者说每天没有一刻不是,他脑子里想着那些小册子上的粗俗言语,那些放浪形骸的人像,想着贺大哥……下身那东西总是很快地就立了起来。
他又悲又苦,又害怕又自厌,他想到了书上记载的故事……渴望与人欢好的山间精怪,从骨子里透出的不安分……不知廉耻……勾引单纯老实的书生……勾着他们……吸他们的阳气……
他想,那也是说的自己吧……圣贤们都说,世间是没有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的……那些精怪……大约都是写书人的杜撰……他们暗中讽刺厌弃的,就是自己这种人吧……生性放荡,下贱不堪……哪怕远离人世,避居山间,只要有了一点引子,就会立刻现出原形,淫态毕露……
他又想,自己的父母是不是都知道自己是个什幺货色,所以才早早把自己关在这里呢……而且哪怕如此,他们仍然尽了做父母的义务……自己虽然远离人世,却没耽误读书习字,也没吃过什幺苦头……他们,还送来了贺大哥……
一想到贺大哥,陆清眼圈立刻红了,他忍不住用小拳头砸自己的头,一边砸一边哭叫:“你真坏……真坏……贺大哥那幺好……对你哪里不好……”到得后来,因为哭得厉害,连话都说不清了,只是呜呜咽咽,抽噎得厉害,显然是难过极了。
……
傍晚时分,陆清终于出了门。
贺淮一眼望过去,就发现了那双肿成桃子的眼睛,立刻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