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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由乐感到头疼。
个高但瘦得像块纸片的人正躺在病床上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今天出门没翻黄历,自己不该善心大发的下车救路边的人,这下可好,捡了他的便宜弟弟。
“说说看,怎么会晕倒在路边。”常由乐把刚倒好的水拿到常溪面前,小孩瞪大亮晶晶的双眼,小心翼翼的伸手接过,常由乐突然想起小时候自己喂养的流浪狗。
那条瘦骨嶙峋的流浪狗,老爱在常家花园的大门外晃悠,后面被常家的佣人捕杀,常德远嫌流浪狗会给他带来霉运。
“我...我想去新康医院看病,黑车司机...司机把我半路扔下,钱不够。”
常由乐听到最后三个字直接扶额无语,打车已经让他不能够理解了,常德远怎会让自己的小儿子打车去看病,网约车打到黑车,他这倒霉弟弟大概就是那种抽一百张都抽不到自己担的非酋,至于最后一句钱不够,常德远再虐待自己的儿子,在钱这方面都不会吝啬。
“你找理由不能找好点的?”常由乐并不信常溪这套说辞,但他懒得刨根问底,反正捡都捡了,等会再喊老林过来把这条脏兮兮的小狗载回常家就得。
常由乐刚想转身离开病房,病床上的人突然伸出手拉住他,那弱不禁风的弟弟漂亮的眼睛盛着泪水几乎要溢出,眼角和鼻头在病白肤色下衬得红彤彤的,没有血色的嘴开口向他请求道:“哥,我可以去你家住一段时间吗?家里冷清,我难受。”
常溪看得出常由乐并没兴趣关心他为什么会倒在路边,他乱编的借口让常由乐没有了解下去的欲望,他坐在常由乐家里的沙发上啃着苹果,电视播放的晚间新闻成为他思考中的背景音。
planA,居然这么幸运顺利的完成。早在一个月前,他在常由乐身边安插了个私家侦探,哥哥每周哪几天几点去U大上学,必经哪几条路,身边几个好铁哥们,和现女友总是会去哪个商场、咖啡馆、滑雪场,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掐好时间挑准地方吞下药那瞬间他还在想,万一不是哥哥送他到医院就可惜了,他可不想用planB,对哥哥太残忍。
“常德远和你妈还没回国?度蜜月度到哪个国家了?”
前两周常德远和王缇缇举行了婚礼,常由乐没去,他可不想到现场发疯第二天上新闻当权贵圈里茶余饭后的笑料,他选择留在家里抱着他妈的照片发酒疯。
“我不清楚,没和他们联系过。大概三个月后回。”
常溪如实供述,他确实不清楚那老不死和他妈现在在哪个国家快活,只知道王缇缇收拾行李时喜悦期待的心情让她无意透漏了句会出去两三个月。
常由乐噢了一句,手里拿着锅铲指了指厨房,让常溪去拿碗筷吃饭。
常溪在他家住一周了。
为了避免无话可说的诡异气氛,平日两人除了吃饭外并无多余的单独相处。
常由乐对于自己这个弟弟心情复杂,那张和王缇缇有着百分之80相似的脸让他觉得可恨,可理智告诉他小孩是无辜的,特别是小孩看着病怏怏的身体状况,一米八几的身高配的却是这副病怏身子,他怀疑王缇缇是不是虐待自己孩子。
反正喂流浪狗他都这么用心,喂个小孩喂几天也不影响。
常由乐很会变花样做菜,味道也好,他还向当营养师的前女友讨了点食谱搭配,不枉他一片菩萨心,终于把常溪养出了点肉。
常溪在这住了一个月,同个屋檐下总不能一直无话,两人的交流日益增多,有时候他会和常溪说些冷笑话,常溪也会很给面子的笑。
他这个弟弟,不难相处,还包了他家的家务,养这么个田螺小狗没有任何弊端。
由着他住下去也没坏事,常由乐想。
日常他还是照样,该上课上课,该约会约会,该玩就去玩,唯一不同的是家里多了个等着他投喂的小狗。有时候他在外边顾及不上就喊外卖,但有次他接过小狗崽子收拾的垃圾拿下楼去扔,发现他给点的外卖这逼崽子就没动几口。
这小孩居然挑食!气得他板着张臭脸回家苦口婆心的教训常溪,“你看你不长几两肉,还挑食!”“竹竿都没你细条,你这身板放外边风一吹就倒,还挑食!”
其实常溪被他养了一个月,长了不少肉,人看起来也精神不少,虽然现在还是偏瘦,但比起之前的纸片样子好太多,起码看起来是个健康的高中生。
“对不起哥哥,我错了,以后不挑食。”常溪委屈的撇了撇嘴,接着伸手将常由乐拥入怀中。常由乐愣了下没有推开,少年身上的檀木香将自己包围。
他突然意识到:他弟弟比他高,骨架也比他宽大这么多。
常由乐被这个拥抱整得不知所措。
两人胸膛隔着衣物紧贴着,他的身体能感受到常溪的心跳,他并不拒绝和别人亲密接触,可现在这种感觉莫名其妙的让他很紧张。
可能是不习惯亲弟突然的肉麻吧,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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