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26节</h1>
吴超却抖如筛糠地走到聂青面前,面色惊恐,“大人,后院的那口井里,有死人。”
“得了吴超,你赶紧洗洗你的脸,不就是个死人吗!”平日里胆子最大的林俊道,“大人,不如属下去瞧瞧吧。”
话音刚落他便往吴超跑来的方向走去,但过了一会儿,林俊铁青着脸跑了出来,其中有几部有些踉跄,险些摔倒,“大人!真的……”他还没说完,便扶着一旁的柱子干呕了几下,他实在庆幸这几日没吃什么,不然怕是要全吐出来了。
一个两个都这样,聂铃儿有些害怕地往聂青身后退了半步,“林俊,你看到了什么?”
林俊缓了缓,才道,“大人,后院有一口井,井中蓄满了水,水中……水中浸泡着一些尸体,属下仔细瞧了瞧,那具尸体被泡地有些干瘪,五脏六腑都……都被……掏空了。”
在场几乎所有人都见过尸体,但从来没听说过这么惨绝人寰的尸体,脸上各有千秋,简直是五颜六色,聂青亦是铁青着脸,难怪方才进来时他便闻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味道,有些淡,所以他一时没想起来。
正是尸体的味道。
“还有。”林俊补充道,“属下看那井里,好像不止一具。”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顺手扶着柱子便干呕了起来,聂铃儿更是汗毛竖起,紧紧捏着聂青的衣袖不放,“哥哥……”
“进去看看。”聂青冷着脸道,“你们是除暴安良护佑一方的捕快,可以害怕,但不能退缩!”
□□的,总有一股凉风吹地他们浑身颤抖,然而聂青说完,众人依旧打起精神,一步一步往后院走去。
没想到庙宇后面竟有一片极大的后院,只是由于连下几日大雨,泥泞的很,院中如今只有四排脚印,其中那一排十分狰狞的便是跑出去的吴超留下的,剩下的则是林俊留下的,这一来一回,便没有再多的了。
院中有一口井,井口呈八棱角状,每一个棱角处都放置着一条石龙,传言四大法王守护须弥山,须弥山乃三界交界,山腰处有一口井,名曰轮回井,轮回井便是眼前这般模样。
冷汗从额间落下,聂青实在不敢细想,死尸的味道越来越浓,再近前几步,一个浮在井口水面的头颅映入眼帘,惹得他浑身一震。
作者有话要说:
注:资料百度的
第35章
再狰狞的尸体聂青也是亲眼见识过的,可他实在没见过这般残忍的。
大约是连日大雨,使得井中的积水增多,尸体才显现于世,众人忍住恶心,将井中的尸体一具一具捞了出来,聂青数了数,总共有十三具尸体。
其中孩子有三具,妇孺有一具,青壮年有七具,老人有两具,凶手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这十三具尸体虽处于干瘪状态,却一点都没有腐烂的迹象,像是一群抽干了血液的干尸。
除此之外,这些尸体的四肢是被缝合过的,就连他们的五脏六腑也是另外安装的,然而其中一具尸体的尸身并没有被安上五脏六腑,这一具应该是吴超与林俊第一眼看到的那具。
几个忍不住的捕快已经跑到旁边吐了,他们做捕快,这辈子都没遇到过这么多的尸体,而且死状又是这么惨不忍睹。
聂铃儿的唇色已经惨白,她再也没什么东西可吐了,只拉着聂青的衣袖问,“哥哥,我们该怎么办?”
聂青思忖了半晌,道,“此地属于庆州管辖,我乃庆州太守,自当受理,铃儿,若林英将路清理干净了,你便先带着林夫人去庆州刺史府,我留下来,再勘查勘查。”
“哥哥,这种事不是应该交给县令的吗?”太守虽也是一方父母官,但这种案件一般都是县令先受理的。
聂青道,“既然被我遇上了,我不得不管。”
聂铃儿知道自己拗不过自家哥哥,于是几个时辰后当林英清完了路,她便马不停蹄地带着林夫人上了路,莫竹怀又不在,此时此刻便只能靠她了,早些将林夫人送至刺史府,她便能早些回来保护哥哥。
经过这几日的修养,在王府养病的众人都渐渐地好了起来,只有叶鑫整天抱着个酒壶,慵懒地靠在七王爷的贵妃椅上,一口一口地喝着王府的三春醉。
赫连骜只管远远地瞪着他,却什么都做不了,谁让这老酒鬼是个病人呢,他从小打到大可从来都不做这种欺凌病弱之事。
乌衣瞳走了,悄无声息,等到赫连骜反应过来的时候,三婶儿拿着乌衣瞳留下的歪歪扭扭的书信来寻他,赫连骜横竖看不懂,便去寻顾怜英,而此时的顾怜英却是在赫连骜的书房中看着书。
虽然赫连骜平日里不爱看什么书,但这书房里的藏书倒是可以读上一读,什么文韬武略什么史书话本,就连各种医书都有。
她看得正投入,赫连骜拿着书信跑来了,“先生,乌衣瞳走了。”
顾怜英低着头,唇角微微一扬,“他迟早会走的。”
赫连骜将书信给他,“他留下了这个,我看不懂。”
顾怜英微微抬眉看了一眼,“这是南疆的文字,他说他想去寻一寻叶先生蛊毒的解法,他还说谢谢你帮他养蝶翼,只是蝶翼还未成型太过脆弱他带不走,还希望你帮他再多养一段时日。”
刚解释完,顾怜英心头突然猛地被什么东西锤了一下,她将信扯了过来,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又看了一遍,每个文字每个符号都没有放过。
“先生,乌衣瞳难道还说什么了吗?”
顾怜英微微摇头,将信还给他,“没有,他只说了这些。”
赫连骜耸了耸肩,“我就他这么一个朋友,他也太不讲义气了!说走就走!也不留下来多陪陪我。”殊不知他已经时日无多了啊!
书房的门突然被敲响,传来明月的声音,“王爷,顾先生,聂姑娘来了。”
两人皆是一愣,临汾县乃至青阳城没几个人姓聂,来者必定是聂铃儿,可是她不是随着聂青去了庆州吗?怎么寻到这儿来了?
聂铃儿被带到了前院厅堂中,顾怜英见到她时,她正猛地给自己灌茶水,一身衣裳早已分不清颜色,甚至有些狼狈。
见顾怜英来了,聂铃儿眼眶突然一红,她哭着跑向顾怜英,拉起她的衣袖,“先生,我哥哥失踪了!”
“到底发生了何事?”顾怜英轻柔地安抚她,“大人不是去庆州上任了吗?”她还打算这几日启程去庆州述职的,没想到竟得了这么一个消息。
大抵是聂铃儿见到了可依靠的熟人,还没说两句,便一直哭个不停,顾怜英也只好放弃询问,只是先哄着她,等到她情绪稍稍稳定了再问。
莫竹怀身子已经大好,他这几日都在自己家中,今日正好家中酿的酒开坛,他便打了一壶准备给叶鑫送来,刚至王府,便听聂铃儿回来了,他连酒壶都没来得及放下就直奔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