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九爷屋门外,胖子和瘦子让我在外面等,他们俩进去通报。过了片刻,俩家伙出来,让我进去。
屋里光线阴暗,一张土炕上,铺的被褥倒是鲜亮的绸缎做出来的。一个年级约莫三十七八的矮瘦男子,躺在炕上,左手托头,右手拿着一杆烟枪,正在吞云吐雾。屋子由于门窗一直封闭着,烟气弥漫,非常呛人。
我忍不住被呛得咳嗽两声,发现这矮瘦的男子,脸色虽然不是那么黑,但看着很眼熟,跟黑瘦小子有那么几分相像的地方。
“坐吧。”这人冷不丁说出一句话,声音跟破锣似的,吓我一跳。
他说话时,眼皮始终不抬,而是盯着烟锅子里明灭的烟丝,脸上表情仿佛吃了神仙膏一样爽。
我也不客气,大喇喇的走到一张八仙椅上坐下,转头看到八仙桌上供奉着一个牌位,上面写着:“三哥曹非然之灵位”!
看牌位上油漆挺新鲜,像是才做不久的,我心说那个黑瘦小子不会是他三哥曹非然吧?
“你叫习风?”这家伙终于抬了抬眼皮,但看着非常冷傲,是那种见一次就想扁一次的模样。
“对,我是习风,你是九爷吧?”
“嗯,你可以这么叫我。”这混蛋倒是不谦虚。“我们见过面了,只不过都是在晚上,最后一次交手,差点还栽到你的手下。”
哦,原来你就是接连几次躲在暗处偷袭我们的那个杂碎。草他二大爷的,难怪看着眼熟,还以为跟黑瘦小子长的像的缘故呢。
“是吗?”我一声冷笑,“既然这样,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放了我的女朋友,然后给鬼戏子们一个交代,我就走人离开这里。”
这混蛋跟我一挥手,又垂目看着烟锅子,撮了口烟,满脸的过瘾表情。让我恶心的,恨不得上去把烟锅子塞他嘴里好好让他过过瘾。
他慢慢吐出一股烟,才轻松的说:“先不说那个,说说我三哥的事。听说他是因为你,死在了尚城镇,这笔账怎么算?”
靠,黑瘦小子真是他三哥,正牌南山阴阳人。从他脸色上看,没进过地府,就是个打下脚的货。
我嗤之以鼻的说:“他恶贯满盈,那是该死。况且他的死,跟我毫无关系,要算账,你找地府乌判官算去,是他派鬼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