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发生得比较蹊跷,僵尸蛊过于阴邪,并不是一般的蛊师可以炼制的,可现在居然出现在了白苗寨,我甚至怀疑苗寨中是不是存在蛊师用活人在试蛊。“不管怎么样,先把斧子娘交给婆婆再说,这里的事情不太寻常。”陈玄一皱眉沉思了一会儿,对我说道,
“你之前不是讲过,宁台市也有僵尸蛊出现吗?这玩意只有苗疆的蛊师才能炼制,会不会是同一批人在作祟?”
“不清楚,”我摇头,语气略带点无奈,“婆婆似乎不太愿意提及关于僵尸蛊的事情,或许其中有我们不知道的缘由,当务之急还是先把人送回去再说。”
我和陈玄一去树林里砍了几根木棍,制作成了一个简易的担架,随后将已经被我们控制住的斧子娘绑在上面,抬着她返回到了苗寨之中。
可刚到苗寨大门口,巴熊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双手环抱在胸,很戒备地看着我们,“你们半夜去哪儿了?为什么三婶会变成这样?”
看样子,我和陈玄一白天在祠堂说过要检查斧子尸体,并且半夜偷偷溜出来的事情,引起了巴熊得疑心,和苗人打交道,如果不问青红皂白地触犯他们的禁忌,绝对是件很不好的事情。
我看了看陈玄一,他立马从怀里掏出了黑花婆婆给我们的那块牌子。
巴熊缓步走上来,凝目一瞧,脸色顿时多了几分严肃,点头道,“原来是大祭司交代你们做的,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见事情也瞒不住,便起身对着巴熊说道,“巴熊叔,你听说过僵尸蛊吗?”
“什么!”巴熊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得极度难看,咬牙切齿地说道,“难道那条老狗已经决定对我们宣战了吗?”
“你指的人是谁?”我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反问道。
“没……没什么。”
巴熊楞了一下,下意识摇了摇头,也许是觉得糊弄不过去,才叹了口气说道,“不瞒两位,其实苗疆这个地方表面上看起来虽然很平静,可每个寨子之间却存在着不少摩擦,我们有一个敌对的寨子,里面存在很多蛊师……”
“这个我知道,不是黑云苗寨吗?”陈玄一马上接口说道。
“嗯,你们曾经护送过圣女一段时间,想必也清楚我们和黑云苗寨的恩怨,”巴熊点头,顿了顿,又指着斧子娘说道,“如果三婶中的真的是僵尸蛊的话,凶手就只有黑云苗寨,因为除了他们根本没人会炼制这么邪恶的东西。”
我心中一震,立马又问道,“你的意思是说,除了黑云苗寨那帮人之外,整个苗疆中不会再有蛊师炼制僵尸蛊了?”
巴熊想了一下,随后摇头说道,“话也不能说得这么绝对,我们的大祭司,还有寨子里的一位老人,也会炼制这个东西,其他寨子也不敢保证就一定不会有人用,不过……目前来看,黑云苗寨的嫌疑绝对是最大的!”
“这件事,必须交给族长和大祭司共同定夺,你们先把三婶送到大祭司那里去,我和族长稍后就来!”
看来巴熊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没有再计较我和陈玄一鬼鬼祟祟出寨子的事,撂下这句话,扭头就跑进了苗寨。
我和陈玄一也赶紧抬着斧子娘,重新来到了黑花婆婆的住处。
我站在门口轻轻敲了下门,屋子里很快就有灯光亮起来,随后传来黑花婆婆清冷的声音,“进来吧,是不是调查出什么了?”
“婆婆,斧子娘中了僵尸蛊,你赶紧替她看看!”我赶紧推开门,带着斧子娘走进了内室。
没等我把斧子娘放在地上,黑花婆婆立即迎了上来,伸手在她眼皮上翻动了一下,望着斧子娘眼球中盘满的密集血丝,脸色很沉重,
“你们先出去,我马上给他解蛊,解蛊的过程或许有点恶心,别看了!”
“好!”我和陈玄一赶紧点头,双双退了出去。
刚走到小院外面,巴熊已经领着一个八十来岁,体态十分苍老的苗族老头走向了我们。
这老头头上裹着白头巾,上面还插着很漂亮的飞禽羽毛,巴熊靠在他身边轻轻搀扶着他的胳膊,表情很恭敬,想必就是白苗寨的族长了。
而除了族长之外,还有个看起来更加苍老的老头,也跟着出现了,他精神矍铄,身上披着破破烂烂的麻衣袍子,瘦得只剩皮包骨,脸上皮肤很黑,然而一对眼睛却像夜猫子一样,特别有精神。
我心中一震,这个跟在族长身后,一直默不吭声的老头,带给我的威胁感很重,假如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白苗寨的某一位长老级别的人物,而且同样精通练蛊。
看来巴熊之前说的话没错,白苗寨除了黑花婆婆之外,还藏着其他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