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猴有难,我当然不可能不管,可一见这兔崽子我现在就火大,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最终也只能无奈地叹气说道,“细猴,只此一次,以后你再乱来,我可不会再管你!”
我是真拿这兔崽子没办法,简简单单引个魂,也能招来这么大的麻烦。
“行了,这屋子不能再待了,反正是租来的,明天退房吧,搬到我那里去住。”沈平默默地收好了铜镜,说道。
“也行,”我点头,又苦笑着说道,“恐怕连铺子也得搬了,女鬼现在对我们的情况了如执掌,搬到你那边,恐怕也未必能躲得掉。”
沈平摇头,淡淡地说道,“我家有老祖宗的灵牌镇着,情况或许会稍微好一点,现在别光想着做生意了,先把这兔崽子的命保住最要紧。”
细猴迫不及待地插嘴说道,“那行吧,我们明天就搬!”
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我们各自休息了一会,细猴现在不敢一个人在卧室待着,害怕女鬼突然回来,便坐在沙发上,守着我跟沈平打了一夜瞌睡。
第二天一大早,沈平打电话叫来一辆车,把我们所有的家当都塞进了车厢,一起拉到他家。
他家住在风水街,一整条街都是替人看相算命的,沈平在这里威望不错,刚下车,就有很多熟人路过,管他叫“沈爷”。
兴德斋的金字招牌还立在那里,不过自从出了小黄庄那档子事情之后,主要的营生已经转变为卖古董字画了,这一行门庭比较冷清,沈平带我走进大门,又马不停蹄地走向了后院。
后院就是住人和囤货的地方,沈平家存放的古董不少,细猴进了仓库,贼头贼脑地打量着那些放在架子上的古玩玉器,不停地咂舌道,“这得值多少钱啊?”
沈平朝他后脑勺上拍了一下,笑骂道,“有人看得上,那就价值连城,没人看得上,就是废铁一堆,反正都是带腥味的土货,是我低价向那帮土夫子收来的,你喜欢就拿去玩吧。”
“算了算了……”一听说是从土里刨出来的,细猴脸色马上就变了,赶紧把捧在手里的玉器又放了回去。
看来小黄庄的事,对他刺激很大,这小子总算懂一点敬畏之心了。
沈平见他这幅畏畏缩缩的样子,顿时不屑地摇摇头,“怕什么?这些都是清理过的,我老沈出的货一向干净,不会给客户找麻烦的。”
“看不出你家业这么大,这些货要是能出手,下半辈子也够了吧?”我从库房走出来,进了沈平替我安排好的房间,一边把家伙放下,一边问道,“你这么大家业,还需要自己去拼吗?”
“看来你对古玩这行一点都不了解。”沈平摇头,苦笑着坐下来,“你真以为古董这行,就像你在电视上看到的那样,随便出件东西都能值个百八十万的对吧?”
“实话告诉你,这一行的水可深着呢!古董是什么?说的浅显一点,无非就是你捧着吃饭的碗,某天掉土里了,过个几百年被人挖出来,这就成了宝贝,说它是珍品,你信吗?”
说到最后,沈平叹了口气,“这年头有钱的傻子不多,上了年头的物件却不少,你真以为这玩意好出手?要是能把库存清空一半,老子明天就带你们移民到国外去玩大洋马。”
闲聊了几句,我把话转入了正题,站起来,对沈平说道,“你先把细猴看好,我出去一趟,看看能不能先把那个女鬼的底细调查清楚,最好能联系到她的家人。”
今天是她死亡的第五天,头七没过,按照常理,不可能把生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如果能设法找来她家人的话,或许能够解除掉这个女鬼的戾气也说不定。
沈平点头,“那行,你去吧,细猴在我这儿,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会请老祖宗护着他的。”
有传承的世家,往往会把老祖宗的灵牌供奉在祠堂,每天接受香火供奉,长此以往,会形成一种气运,百邪不能沾身。
不过女鬼这么凶戾,沈平家的老祖宗灵牌能不能护得住细猴,还是个未知数,万一她是第一百零一种呢?
离开兴德斋后,我开走了沈平的汽车,先去医院看了看林妍,然后直奔警局。
周斌忙着处理上一件案子的收尾工作,整天忙得焦头烂额,我在楼下等待了很久,他才打电话让我办公室见面。
我走上二楼,推门进去,“老周,我想跟你打听个事。”
“说吧,是不是关于那具突然消失不见的女尸的?”周斌招呼我坐下,递给我一支烟,自顾自地抽了起来,“听说你小子昨天醒了,我工作太多,没顾得上去看你。”
“没事,工作要紧。”
我点头,“另外还有个事想问你,我在昏迷过去的这两天,你们在江水里有没有打捞出尸骸?”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