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细猴也看见了那个女人,顿时瞪大眼珠子,即将喊出来,我和沈平眼疾手快,同时捂住他的嘴,狠狠瞪了这小子一眼。细猴强行咽下了即将脱口的话,可眼珠子却使劲转动着,显得很惊恐。
我摇摇头,示意他闭嘴,什么都别说。
这地方死气太浓郁,我们和沈平都下意识靠在了一堆,至少这样还能察觉到一点活人的气息。
很快,看台上就走出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长相富态,很有福相,不过我注意到她的脚尖,走路从来不沾地,由两个脸色同样十分苍白的女人搀扶着,走向了戏台下的椅子上坐好。
随后,那种尖细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恭请太奶奶落座,看戏哩!”
这一声响,所有飘在周围的鬼魂都跑去抢座,他们走路都没有声音,尽管整个细场拥挤不堪,可我们愣是听不见一点声音。
正当我紧张注视着台面上的时候,李哥晃了晃我的胳膊,指向那些座位。
我轻轻瞥了一眼,座位上明明坐满了“人”,可椅子下空荡荡的,连一双腿都没有。
时间缓缓流逝,不一会儿,戏台班子上就走出了几个“人”,画着古怪的妆容,在演戏。
戏演得精不精彩我不知道,但沈平却看得津津有味,我忍不住用胳膊碰了碰他,在他手背上写了一行字。“戏是演给鬼看的,你也懂?”
沈平很不屑地看了看我,在我手背上写到,“鬼戏,包公铡鬼!”
呵呵,这帮家伙自己都是鬼,却喜欢看铡鬼的戏码,真是有意思。
我眯着眼睛,看了看戏台,发现有个穿黑戏袍的,肚子里塞着稻草,把衣服撑得鼓鼓的,脑门上还画着一个月牙,可不就是传说中的黑脸包公吗?
既然要铡鬼,肯定有犯人,几个鬼在堂上咿咿呀呀地唱了半天,声音冷幽幽的,唱得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随后,有个花脸的鬼一掀红布,果真露出了一把硕大的铡刀!
动真格的!
我的眼珠子立马就瞪大了不少,这把铡刀可是真家伙!离得这么远,我也能感受到上面的凛冽煞气!
“龙虎铡,断头台”,就算厉鬼也不一定能扛得住这一铡。
玩大了吧?
我们相顾骇然,这帮鬼太有意思了,听个戏,至于真的铡鬼吗?我们都想看看,到底哪只鬼这么倒霉。
随后,那黑鬼脸一拍惊堂木,戏台上传来“啪”一声,不到两秒钟,我们耳边就传来了大铁链子“哗啦啦”的拖动声,之前那两个鬼童,牵着一截铁链子,将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从后台牵出来。
当那女人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无论是我,还是细猴和李哥,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帮冤魂要铡的并不是真鬼,而是刚才消失不久的林妍!
此刻的林妍披头散发,目光呆滞,任由那两个鬼童牵着走,在戏台上绕了一圈,居然迈动着僵硬的步子,主动走向铡刀,并且把脑袋凑了上去。
该死!
“救人!”我连想都没想,便立刻暴喊了一句,那把铡刀起码两百斤重,真要落在林妍脖子上,大罗神仙都救不了。
场面千钧一发,林妍刚把脖子伸进去,铡刀就开始缓缓落下了,可林妍却一脸状痴呆状,散落的长发当中,露出一张惨白到没有血色的脸。
真该死,早知道这帮鬼要铡的是林妍,我们就该挤到距离戏台更近的地方。
这么远的距离,我们根本救援不急,好在细猴急中生智,从怀里摸出一截雷管,使劲朝看台中间投掷过去。
“砰!”
雷管炸出一团硝烟,鬼魂听不得巨响,这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传来,满院子的鬼魂都吓得四处逃窜,原本挤满了鬼魂的看台,顷刻间荡然无存。
“快!”我和李哥立马用最快的速度冲向戏台,李哥带着一副手套,直接撑开了铡刀,而我则抓着林妍的脖子,强行将她从戏台上抱下来,伸手去解开困在她身上的铁链子。
林妍没有穿之前那声警服,而是换了一声白色的“囚服”,当我将手伸向捆在她身上那根铁链子的时候,她的袍子居然动了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动。
我将脑袋凑过去一看,视线中只见一张惨白的人脸,正从她袖口中钻出来,和我脸贴脸对视着,眼珠子上的血丝好似树杈子一样在爬动,瞬间了爬满了整张脸。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