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没有影子的鬼都算不上太凶,而且这老头显然是刚死不久,连身上的怨气都没有来得及凝聚起来,而且他虽然是背对着我的,然而通过身材和装扮,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这个鬼,不就是我今天早上,在派出所看见的那个盗墓的老头吗?
我小心翼翼地靠过去,将两张黄符紧紧夹在手心里,“你来做什么?”
“咯咯……她要我告诉你,不要管闲事,咯咯……”老头背对着我,发出冷幽幽的低沉笑声。
“他是谁?”我把眉头皱起来,低声喝问道。
这个老头刚死不久,而且明显是因为那把银梳子才死掉的,早在派出所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出了他的横死相,可令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会找到这里来。
“咯咯……呵呵!”老头口中发出很古怪的冷笑,肩膀颤了颤,慢慢把脸转过来。
电视屏幕不停地闪烁,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下,露出了一张白得几近透明的脸,他喉咙中“咕噜”了一声,嘴唇慢慢掀开,“会死的,谁碰到那把梳子,都会死……”
没等我继续发话,老头的身体就慢慢便透明了,形成一股很淡的白烟,逐渐消散掉了。
“别走!”我把手中的黄符抛出去,可老头的身体已经彻底变淡了,黄符飘飘荡荡的盘旋在床头上,又无力地坠落了下去,
我站在床前,看着老头消失的方向沉默了很久。
我把他之前的话理解成是一种威胁,可究竟是谁让他来警告我的,难道是那把银色的梳子?
这事实在太古怪了,不能不让我感到好奇。
老头一走,闪烁在电视屏幕上的雪花也消失了,重新播放着刚才没有看完的电视剧,我把声音调到最小,倒回床上,心中的疑惑逐渐加深。
想着想着,我很快就睡着了,第二天清早,天才蒙蒙亮,细猴就喝得醉醺醺地回来了,坐在床上对我说道,“秧子,我昨天跟人谈妥了,一会有人过来收碟片,你到时候帮我搬一下。”
我仍旧回想着昨晚上的事情,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大清早起来洗了把脸,我先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跑步练拳,直到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才抹着汗水走回去,可没等我走到小院门口,却发现院子外面围了不少人,门口还停放着一辆警车。
卧槽,不会出事了吧!
我赶紧跑进院子,发现细猴正跟几个收碟片的家伙一起抱头蹲在地上,屋子里的碟片被人翻出来,整整齐齐地码放了一堆,那个女警正扬着下巴,带着一脸得意的微笑,
“王青云,你不是说你朋友是被冤枉的吗,这些碟片怎么解释?人赃并获,看他怎么狡辩!”
马后炮,细猴这兔崽子终究还是被人整了!
我冷冷地看了这女警官一眼,走过去,看见细猴脸涨得比猴屁股还红,正不断对我苦笑,“哥们这次可栽了,进去指不定要蹲多久呢,这间小院我付了半年租金,你就先将就着住吧,放心,你和这件事没关系,我已经说清楚了,他们不会难为你的。”
很快就有几个警察走过来,将细猴和那几个手碟片的一起推上了警车,那个女警却没走,找到我,让我做笔录。
我心情不太好,对她爱搭不理的,美女警官将记录本一打开,板着脸对我说道,“王青云,虽然已经证明你和这桩倒卖碟片的案子没有关系,可你别忘了,昨天你在派出所做了假证,知情不报,我一样有理由把你带进局子里。”
我这才回头望着她,把眼睛眯得很紧,“美女,你现在已经惹上麻烦了,我真佩服你,还有心思管这些小案子。”
“王青云,你什么意思?”她皱着眉头,语气中充满了质问,“你不会是在威胁我吧,你敢恐吓办案人员,信不信我马上把你拘了?”
我斜眼看着她,不咸不淡地笑道,“威胁你,我哪儿敢?你可是人民警察,我们这帮屁民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招惹你啊。”
她脸色一僵,恨恨地了我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别太过分了,你朋友自己触犯了法律,难道不该抓吗?面对犯罪的人,难道我也应该笑脸相迎?”
“你少唬我,他这种不算犯罪,顶多算违法!”
我反驳道,“别以为我没念过法律,像他这种,顶多半个月就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