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肩膀撑着门板,冷汗直流,“你怎么知道的?”“我在祖先的札记上见到过,这种邪法盛产于湘西,很多赶尸匠都会用,这个姓蔡的老女人绝对不简单!”陈刚苦着脸,脸皮都扭曲成了麻瓜。
我吓坏了,失声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别慌,”他深吸了几口气,摇头对我说,“越是这样,就越证明这间屋子里隐藏着秘密,李雪的尸体说不定就埋在屋子里面,而且你没发现吗,这间屋子,那些稻草人根本进不来!”
听到这话,我稍微楞了一下,想想还真是,刚才那些稻草人冲得这么猛,气势汹汹的,可自从进了屋,它们除了围着大门打转之外,根本没有任何攻击的架势。
“先不管了,找找看吧,我猜李雪挖了我们的心脏,多半会把心脏藏在这里,只要找到心脏,咱们就赶紧离开!”陈刚定了定神,我看得出,他跟我一样,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了。
可是……就算找到了心脏,外面这么多稻草人围着,咱们怎么出去啊?
我将心中的疑虑告诉了陈刚,他只是摇头笑笑,“放心,这种邪术也不是完全无解的,稻草人怕火,一会儿出去的时候,我知道该怎么弄。”
我打着手电筒,在昏暗的房间中到处寻找,陈刚跟我一样,我们一人找一间屋。
屋子应该好久没住过人了,虽然打理得还算整洁,可很多地方都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灰,整栋房子一共有三间,正中间是堂屋,左右各有一间房,看起来应该是卧室。
我和陈刚一人负责一间屋,我进了左边的屋子,刚进门,就被一个黑色的柜子吸引了目光。
屋子里陈设十分简单,除了一张特别大的床,就是一个壁柜,壁柜是纯黑色的,上面还雕了很多花,隐隐传出一股阴寒的气息。
我壮了壮胆,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壁柜。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就算李雪真就藏在柜子里,我也没别的选择,正能将壁柜打开。
走到壁柜前面,我犹豫了好久,最后猛一咬牙,将手伸了过去。
死就死吧!就算要死,老子也要做个明白鬼,总比稀里糊涂就被害死了要强。
当我手指触碰到壁柜的那一瞬间,耳边突然听到了一声“咯吱咯吱”的响,像是有人正用指甲挠着墙壁。
我伸出去的胳膊一抖,又触电般弹了回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难道李雪真的藏在壁柜里?
很快,我的耳边竟然响起了一阵令人耳酸的磨牙声,像是有人在我耳边嚼着玻璃,化作千万条毒蛇,同时钻进了我的心房。
难道,她已经等不及想害我?
我后背立马就被冷汗打湿了,猛地低下了头,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一步,但壁柜却静静立在那里,这磨牙声,好像并不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我松了一口气,侧耳细听,感应着磨牙声传来的方向,目光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瞧去,却从破败的墙壁裂缝中,瞧见了一只瞪得通红的眼珠子,上面爬满了血丝,正恶狠狠地盯着我。
磨牙声就是从墙壁的裂缝中传出来的,而且还伴随着冷幽幽的“咯咯”笑声。
视线拉近,我隐约看到了一张阴沉的脸,带着诡异的青色,正低着头,沿着墙壁的裂缝中死死盯着我!
是那个傻子,他居然找到这儿来了!
咯咯咯!
那磨牙声的频率变得越来越快了,我脑海炸响出一声雷,我浑身立刻就开始抖了,战战兢兢地望去,发现傻子的脸上,拧起了一根根的青筋,深黑色的眼窝流淌出殷红的血,那目光,比碎掉的玻璃瓶还要犀利。
鬼魂善妒,报复心相当强烈,而且自从我在傻子家找到那个画着我生辰八字的小草人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家伙只要不死,肯定会一直缠着我。
我浑身颤抖,好在傻子只是站在墙外磨牙,并不敢直接冲进来,我隐隐有一种感觉,这屋子里仿佛藏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让傻子也很惧怕。
不管那究竟是什么,总之一时半会儿,傻子应该拿我没办法。
强压下心头的恐惧,我将视线移开,重新定格在了身后壁柜上。
这次我没有任何犹豫,拉开衣柜,浮现在眼前的,只有一堆破烂的衣服,像是很久没人穿过,上面都有些发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