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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轻羽没敢怠慢,小跑着下去,江震就在她们宿舍楼下。
他穿着白色的无袖连帽上衣,底下是灰色长裤,运动鞋。
脑袋戴着帽子,单手揣在裤袋里,站姿都是拽拽的,另外一隻拎了一大袋东西,不知道装的什么。
林轻羽也没敢去猜,因为他现在的表情看起来很想把她掐死。
“hello,江震,晚上好。”林轻羽笑嘻嘻地跟他打招呼,“今晚的月色很漂亮是吧。”
江震哼哼两声,皮笑肉不笑地看她,“看完片了是吧?”
小东西,现在才下来。
林轻羽心虚地揉揉鼻子,“嗯,刚看完。”
“好看吗?”
“还行吧……”提起这个林轻羽就严肃起来了,“我觉得过程可以再久一点,才30分钟,我感觉怎么样也得一个小时起步。”
“……”
江震有点无语,不过也没说她,隻把刚才买的肯德基送她手里。
“行了,回去睡觉。”
“你刚去买的?”
“嗯。”
学校附近有一家24小时营业的,走过去也不远,刚想问她要吃什么,发了十几条消息都没回,江震干脆每样都买了点儿。
“晚上少吃点,吃不完也没关系,有一些可以明天当早餐。”
她的耳朵其实还有点红红的,看起来更软更好摸,林轻羽自己平时就很喜欢捏捏,这会儿江震也有点手痒。
但他不敢碰。
他只是鼓足了勇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大手盖住她脑袋,“去吧,皮卡丘。”
“早点睡。”
林轻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推着走了几步,江震站在原地看着她进去。
东西估计是买多了,有点重,她费力地提了提,然后衝他小声喊了句:“那你也回去早点睡~”
“等会儿。”
“干嘛?”
江震又把她叫住,林轻羽回头,看着他走过来。
高大的身子往下压,身后是路灯,他的影子把她罩住。
江震突然离她好近,林轻羽有点紧张,但是没有后退,隻瞪着圆溜溜的眼珠看他。
乖得江震想把她揣在口袋里。
但他只是弯腰,用自己的额头敲了她脑门一下,“把你脑子里的黄色废料撞出来。”
他说,“下次别看那种东西了,知道吗?”
“知道了……”
-
刚刚吃的泡麵其实很容易消化,林轻羽回来后和舍友一起吃了块炸鸡,打开手机还发现有条转帐记录。
她刚才没仔细看,这会儿才发现江震转了500过来。
林轻羽第一时间就把那5块钱,还有之前蹭的早饭钱一起转给赵佳佳了。
赵佳佳很惊讶,“你这么快就有钱了?”
刚刚余额里明明还只有三块多。
林轻羽说:“啊,刚刚江震给我了。”
不过这些钱她回去还是要还的。
相处了一个月,许飒早就看出了一些猫腻,她吃着东西腮帮子一鼓一鼓的,非常淡定地说:“你那发小喜欢你吧。”
章倩也跟着说:“我也觉得,大晚上的还给你送东西。”
林轻羽说没有吧。
这些行为她都习惯了,以前江震也经常这么做。
“我们之间都是随叫随到的啊。”
林轻羽想起小学四年级那会儿,江震上厕所没厕纸,还是她过去送的呢。
有时江震心情不好,第一个来找的人也是她。
虽然高中三年见面少,但关系还是很好,现在再见面也不会生疏。
就好像是一家人,从来都不会分开。
可是赵佳佳却说:“你们又不是同个姓,和你弟不一样,也不是同一个爸妈生的。”
这又怎么会一样呢?
林轻羽突然沉默下来,“……是吗?”
“不是吗?”赵佳佳问,“都好到这份上了,你们难道没有暧昧过吗?”
“怎么暧昧?”
“就是身体上的一些接触。”许飒说。
“有啊。”林轻羽很快回答,“小时候我俩经常打架。”
赵佳佳咬着鸡腿有点无语,“……没问你小时候,问的是现在。”
林轻羽以前又没有和人暧昧过,隻偷偷喜欢过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样的身体接触才算暧昧。
如果非要说碰碰肩膀碰碰胳膊的话,以前她后桌想抄她作业也会做这些动作。
学校组织排练节目的时候,她甚至和男同学拉过手。
但是这些都很正常,不过分也不暧昧。
在她的认知里,超过这些范围的接触才算亲密,只有亲密才算暧昧。
江震也从来没有做过什么越界的举动。
除了高三那年寒假。
他们当时的假期只有
', ' ')('过年那七天,林轻羽还去了爷爷奶奶家拜年,回来的时候都以为碰不到江震了。
林轻羽的手总是一到冬天就容易生冻疮。教室暖气太足意识容易昏沉,老师上课的时候都会让坐在窗边的同学开条缝,又把前门打开通风。
林轻羽个子矮经常坐第一排,冷风吹进来时冻手,戴手套又不方便写字,右手小拇指已经痒得长小疙瘩了。
所以收假回校的那天下午,林轻羽出门的时候都在搓小拇指,只是没想到转头就在楼道那碰见了江震。
他们大概有大半个学期没见了。
男生穿着长款的黑色羽绒服,把自己包裹的很严实,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他还戴了个黑色的口罩,就连叫她名字时说话都闷闷哑哑的。
他说:“林轻羽,过来。”
要不是这一声,林轻羽都没认出他。
“干嘛?”她走过去,“你怎么打扮得像个抢劫犯?”
脸被口罩包住,只露出一双眼睛,黑亮黑亮的,双眼皮的褶皱深,眼尾扇开时竟然有点漂亮。
她走到他面前,江震似乎觉得还不够近,扯着她羽绒服里面卫衣的那两根带子,又把人往前拉了拉。
那时她看着他情绪好像不太好,有点低落。
等她在他面前完全站定时,江震垂眸看到她手上的那块冻疮,像是早就猜到。
江震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圆滚滚的暖手宝,捂在她手里。
还有一支抹冻疮的药膏。
药抹在冻疮上时其实很舒服,痒意已经减半,他动作的力度也很适中,没有半点暧昧,可是林轻羽心里的感觉在那一瞬却比冻疮还痒。
始作俑者却没有察觉。
“好了。”他隻轻轻拍了下她脑袋,“走吧,好好上课。”
再往前追溯的话,她好像还记得高一那年寒假,她和徐思达都在江震家跨年看电影。
那年春节檔上映的电影都不怎么样,他们都不爱看,索性就在家找了经典的老电影一起重温。
徐思达是最不能熬夜的那个,不到十二点就睡着了。只有她和江震还在看,等待零点的到来。
但是到了十一点半那会儿,她也有点昏昏欲睡。
醒来时她还躺在懒人沙发里,脑袋枕的是江震的大腿。
他的手一直搭在她后脑杓上,眼睛看着投影,手指动了动,却只是下意识地顺顺毛、摸摸头。
看完电影后他关了灯,和她一起在沙发上躺下,身上盖的是同一条毛毯。
“新年快乐,林轻羽。”他看了她很久,只是轻声说了这一句,他甚至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醒,能不能听见。
……
其实从那时开始,她就已经发现江震长得很高了,只是她到那天坐电梯时才真正留意。
还有刚刚也是。脑海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劈里啪啦地闪着花,心跳在加速。
赵佳佳一脸期待,问:“想到了?”
林轻羽点头,“嗯。”
“那一次……我好像,很紧张。”
脸都红了。
这句话她没敢说。
靠在江震怀里,呼吸缠绕,紧张到心跳都变得很快。
赵佳佳接着问:“那你们当时有没有说什么?”
“有。”林轻羽又点头,“我说我的头可以把他捶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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