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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困在冷略怀中的我鼻间除了他身上很适合他的男香外,好像还嗅到了一点漫天雨水的潮湿气味。
也就是在这时一滴雨水从他的发梢划过我的脸庞,滴落到我的唇瓣上,那雨水冰冷、无味。
活在别人眼中的冷略给人的感觉应该就是这样的吧,来自于他灵魂的炙热只有在心贴心的时候才会被真切感受到。
我说这话的意思并不是在炫耀我能感受到,而是在吐槽,冷略的心贴心是单方面的还带着点强制性。
我也能被迫感受到他的手臂是多么强壮有力,他的怀抱堪比用最坚硬的金属材料做成的牢固囚笼,被困住的我根本动弹不得。
又像那深不见底的大海,浩浩的海水卷起一层一层的浪花把我慢慢拖拽进旋涡深处,然后再一点一点吞噬了我。
都已经被那海水淹没过头顶的我哪还有力量再与之抗衡呢?逃脱不得索性放任自己在这片海域中随波逐流。
但是现在的气氛实在是太沉抑了,他在说完那句重新开始后就一直保持着缄默,我有点能体会到早上凤沢面对我沉默不语的那种抓狂心情了……
“冷略。”最后还是我先沉不住气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可他不仅没有松开我还没有理睬我,这是我可以忍的吗?
“冷略。”我的声音又调高了一些。
“冷……”
我学着凤沢的“事不过三”没有放弃又再喊了一次冷略的名字,在我都想好了他再不说话我就要咬他耳朵的时候,他终于回应我了。
“我不想你,我一点也不想你。”
“我没有在到处找你,我没有为你魂不守舍,我没有对你昼思夜想……”
他的靡靡之音就和外面下着的细雨一样丝丝缕缕缠绕不断,句句不想我,字字在想我。
说完这些话的他在我的肩上垂首后又不作声了,把我平常的鸵鸟风范学得有模有样。
他不诚实的“道德绑架”让我先是哑然失笑“你还是那么……不坦率。”我原本放置于大腿外侧的双手也向上抬起。
“如果坦率能留下你的话,我会改变,这句话是真的,之前说的那些都是假话。”
“不要再离开我,求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察觉到我的回抱,他的话语又轻柔了一个度“这句话也是真的。”
如果他参加的是什么几句话讲完一个鬼故事的比赛,我可能会鼓掌夸赞他说得真不错,惊悚氛围一下子就被拉满了,我的确被他这几句温言细语给吓到了。
但问题就在于他说的不是什么鬼故事,更像是在承诺什么……
拜、拜托,他、他可是冷略唉!冷略要为我改变?是不是这个世界真的快要毁灭啦?
而且他这次说的是会,而不是试着。冷略那么多优点中,言出必行好像也在其中。
“我、我不会凭空消失,所以先把我放开行不行。”回过神发现其中严重性的我一边磕巴着说完这句话一边扭动身体奋力挣扎,他的怀抱现在已经不仅仅是炙热而是烫人了。
我的挣扎很有用他马上就松开了我,有用到我有些懊悔怎么不早点开始挣扎,不过善于甩锅的我然后就把这一切怪罪于冷略的出现太过于突然了,导致我一直没反应过来就那么傻傻地任由他抱着。
从他怀里逃脱的往四周看了看,想到上一次自己估算的从后门逃跑的成功几率有多大后,最后还是选择认命摆烂了,我牵起他的袖口,假笑着和他换了个话题“冷略,今天包场的那个人就是你吧,那你先别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了。”
“我们这里的小猫咪难道不够可爱吗?它们都很乖的,不会挠人咬人的。”
“所以你放心大胆地选一只你最喜欢的抱一抱吧。”
他确实照我上面所说的那么去做了。
你要是问我感动吗?他这么听的进去我的话。
被他理直气壮又放心大胆地锁回进怀中一整天的我只能恨恨地说一句“不敢动。”
虽然说是一整天,但其实有些夸张了,后来我还是又找到了借口从冷略怀里再次成功出逃,给小猫咪们喂喂饭铲铲屎拖拖地,不过就是在忙着这些事情的时候身边多了个我走到哪儿要跟到哪儿的“监工”让我觉得有些不习惯。
这还是要好过溺死在深渊一样的怀抱里的,我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况且这黏人的“监工”还是有那么丁丁点儿正面作用的,他的突然出现让我暂时地忘却了我郁结在心底的那股之前自己像个大傻子一样白忙活的沮丧和烦闷,也陪我度过了最最讨厌的下雨天。
不过,这雨水的味道真的像我最开始所说的是无味的吗?
在我右手边的玻璃窗墙外远远站着的那人他好像就不这么认为,他觉得雨水应该是苦涩的。
他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是在冷略刚揽我入怀的时候吗?在此之前还是在此之后?
这些问题的答案,除了他自己也就那下个不停的骤雨知晓。
那些珠串不懂淋
', ' ')('在雨中的男人他的心上划出了怎样的刀口,是深还是浅,是一道还是几道。它只知道不断地坠落,坠落而下打湿了他黑墨色的头发,叩击了他泛白的指节,浸渍了精美的蛋糕盒。
他手上提着的那蛋糕出品于最近名声鹤起,那队伍可以排到商场门口还要再拐个弯的网红店,也是某人最近口中时不时刷到就念叨着想尝尝的主打招牌。
当他买好某人心心念念的蛋糕走出商场想要打车的时候,没走几步就被一位老奶奶喊住,她解释因为瞅见凤沢了提着那印满了字母的蛋糕盒子,就想着让他帮忙找下手机里那家蛋糕店的电子优惠券。
“谢谢你肯帮我这个老太啊小伙子,你长得俊俏心肠也好,有没有女朋友啊?”
在他这个年纪,有没有对象这类话题好像永远也逃不掉,他本想否认,但出于某种私心,他迟疑了两三秒后就点了点头。
“那你手上的应该是给你女朋友买的吧,排队排了很久吧。”老人再一次看向了他手中的蛋糕。
“不过那是值得的,它家蛋糕能吃出一种幸福感,你女朋友到时候一尝就知道了,你的用心那时候肯定也会被你女朋友知道的。”
已经买到蛋糕的凤沢本盘算着该怎么礼貌的和老人结束谈话然后赶去猫咖,却被这一声又一声的“你女朋友”迷惑住了心神,不由自主地低声又跟着多说了几句下面的“废话”。
“希望如此……”他想到早上的不愉快,没意识到自己皱起了眉,刚还带着一点点喜色的脸也变得凝重起来“我今天惹她生气了,想赔礼道歉,和她重归于好。”
别人前几十分钟提到的“你女朋友”的话语话还像是循环播放一样在他耳边重复着,但当下的他心间曾因那话语泛起的缠绕不去的齁甜,现在都一一退回到舌尖,转为万千苦涩,涩到他觉得雨水好像都快从他的眼角滑落出来。
看来终归只有他真的是那只已经被驯化,到了分别时候会承认自己想哭的“狐狸”,而他的“小王子”自始至终从来就没有松口答应过他的“驯养”请求。
她甚至都不能说是他的“小王子”,她应该也不曾有过和他“交朋友”的念头,他又该怎么努力去做到她眼中的独一无二呢?
她早上的话真是说对了,他实在是“自以为是,自作多情,自我感动”。
所以活该这一切都是他的镜花水月,这一切都是他的痴心妄想,这一切都是他的咎由自取。
他麻木地站在那里看了多久,还是只有那不识人心的骤雨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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