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临慕还是那副温润儒雅的表情,可病房里的气氛却剑拔弩张。
时君脸色淡然,宛如置身事外。
其实心里也是担忧的,可事到如今,担心害怕也没用,必须好把钟临慕骗过去,不能让他查到他们背后的小动作,要是被发现了,他是没法和钟临慕的势力对抗的。
不想见到他?
钟临慕笑了笑,他发现时君现在的翅膀越来越硬了,要是再不管管,怕是要飞出他的手掌心了。
是时候提醒他到底是谁给他今天的这一切,是谁能瞬间摧毁他了。
周情脸上的笑很牵强,背后的秋衫已经被汗湿,目光时不时在两人身上游走,担心钟临慕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担心时君犟脾气落不到好。
“钟总,时君他是……”
钟临慕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周情一噎,闭了嘴。
“小周先出去吧,我有事单独和他说说。”
钟临慕看了时君良久,突然吩咐周情出去,她哪能放心把时君一个人留在狼窝,可现在违背钟临慕的意愿,肯定讨不到好。
她也不能有事,不管是为了时君还是为了她自己。
周情忧心忡忡的看了时君一眼,他对她点了点头,示意她安心。
周情走后,病房中的温度又低了几个度。
钟临慕看着时君,时君却看着桌上的水壶,对他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施舍。
也正因为时君没有看他,所以忽略了他眸色不再是以前那样的温润儒雅,而是燃起了灿烈的火光,大火熊熊燃烧,火中有一个阴沉的怪物露出森森白牙,吞噬掉火光。
钟临慕看过心理医生,因为他有心理方面的疾病。至于具体是什么病,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是个矛盾的人,他可以儒雅,也可以疯狂。
啪嗒!
钟临慕又点燃了一根雪茄,优哉游哉的吸了起来,缭绕的烟雾腾飞,让他的情绪越发的难以捉摸。
时君闻着味儿,还是毫无反应。
直到一根雪茄抽完,钟临慕才缓缓开口问道:“去哪了?”
由于抽烟,他的声音带着有些沙哑,语气隐忍。
时君想,他都懒得回复,他去哪了他不可能不知道,却还要问,不过是发怒前的一个仪式罢了。
但想到强硬换不来好,还是屈服吧,钟临慕很少生气,即使是上次和莫无笙闹绯闻,他也只是薄怒。
这次,貌似比上次的情况还要严重些,不知道暴怒的他会做出些什么?
说不害怕是假的,那便尽量避免惹怒他吧!没错,他就是这样一个没有原则的人。
“竹苑。”
时君的声音也有些压抑。
钟临慕手撑着膝盖靠近他些,那儒雅的笑又回到了脸上。
“我还以为你不会回答我,你以前可是死都不屈服的?不是吗?”
时君也笑了笑,“听说钟总喜欢那样的傻瓜,所以我改性儿了。”
“是吗?”
时君笑而不语。
钟临慕目光落在他嘴角,时君私下里几乎不怎么笑,对着他更是冷脸,要笑也是讽笑,就想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