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无笙愣了一瞬,又嘿嘿笑了起来,“好吧,我确实又骗你了,真实原因实在有些难以启齿……你,想不想知道?”
“不想。”声音冷漠。
“可是我想说啊。”莫无笙翻了个身,望着黑乎乎的天花板,轻灵的声音变得忧郁。
“是他亲口说的。”
轻轻浅浅的一句话,却让时君喘不过气。
窗外车水马龙,高楼大厦上闪着的霓虹灯透过窗帘,一丝微弱的光印在她面上,窥破了她隐在暗处的小心思。
“我六七岁就认识他了,他是个很冷的人,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就像有时候的你一样……他的眼睛很好看,可细看才知道瞳孔是灰色的,没有一丝人情情绪,像一个早已死去的人。”
空调的的扇叶扫过头顶,丝丝凉意袭来,时君不经意蹙了蹙眉。
安静的病房,偶尔能听到两声汽笛声,剩下的便是莫无笙清浅的语调,时君安安静静的听着她讲着荒诞的故事。
从那个叫宓银枝的姑娘出现开始,到她长大,到她再次遇到那个名叫温月容的男人,那个洁癖成精的男人,嗜医成狂的男人。
从他觊觎她的医术时多方刁难,到被抽去记忆后如影随形,再到心脏归位后的痴情守候,一帧帧一幅幅画面真实的好似就发生在眼前。
故事很长,很长,很长。
长到莫无笙讲累了,睡着了,也没有讲完。
故事的最后一个字断在了温月容去九重天给亡命求情的时候。
时君转眸,看着莫无笙安稳的睡颜,清浅的呼吸声丝丝入耳。
他想,这真是一个好剧本,若是拍成电视剧肯定会大火!
清晨第一缕光线射入的时候,时君睁开了眼,眼中满是红血丝,眼下也有些青黑,显然是没睡好。
时君动了动身子,艰难的坐了起来,本来想下床,可右脚完全使不上力,根本站不起来。
纠结再三,还是按了床头的床头铃。
不一会儿护士就进来了,身后跟着王婶儿,两人被时君冷冷的目光一瞪,再看床上依旧沉睡的女孩儿,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做事跟着轻手轻脚了。
两人一起扶时君去厕所,来来回回,也闹出了不小的声音,可硬是没吵醒莫无笙。
七点多的时候,莫无笙才因为生物钟悠悠转醒,睁眼便对上时君的眼神。
“你……咳咳~”
时君:“王婶儿,倒杯水。”
莫无笙咳完,目光幽幽落在递到面前的水杯上,呆呆的接过来小口小口的喝起来,顺便拿目光瞄他,不想他还看着她,又心虚的垂下的眼眸,心里默默想着这人是不是吃错药了。
“莫医生,想吃什么早餐,我下楼去买。”王婶儿笑得一脸腻歪。
莫无笙嘴角微抽,干笑道,“我都可以。”
“那小时先生想吃什么?”王婶儿掩唇笑得合不拢嘴。
“随便。”
“好嘞!”
王婶儿得令,飞快的离开了病房。
莫无笙呆呆的望了会儿天,终于决定下床,却没想到一个晚上过去膝盖的伤更痛了,脚沾地那一瞬间,膝盖一软,整个人栽了下去,正好向时君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