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梨花白,本殿喝了几千年,就跟水一样熟悉,就跟喝水一样毫无压力,要是这喝起来,至少要个千八百杯才会醉,现在才喝这么几杯就醉了,分明就是酒有问题!”
宓银枝呵了一声,“真想掰开你的脑子看看,你这么好看的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吃屎吗?”
蓝西辞呼吸一滞,急了。
宓银枝抬手做了个暂停的动作,蓝西辞下意识的照做。
宓银枝挑眉,有些得意。
“你说说你,怎么说也喝了上千年的梨花酿了,居然喝不出酒中滋味,难道当真如你方才所言,暴殄天物把酒都当水喝了?”
蓝西辞倏的红了脸,幽怨的瞪着他,“说半天,你倒是说说你到底下没下药啊!”
“没。”
蓝西辞抿唇,被一个字堵的哑口无言。
大概是不想再看到自家蠢弟弟丢人现眼了,蓝东陌终于开了尊口。
“酒里没药,就不能在别处找找?”真要被自家弟弟蠢死了!
蓝西辞恍然大悟,脑袋瓜子终于开始运行,围着亭子看了一圈,最终将目光落在小火炉上。
蓝东陌扶额,一声轻叹,“好在没蠢到无药可救!”
宓银枝呵呵干笑两声,意味不明的打量着蓝东陌。
蓝西辞瞪眼,指着小火炉,“真的是火炉有问题?”
“嗯哼!”宓银枝耸了耸肩,转而问蓝东陌,“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看蓝东陌的样子,肯定是知道,但何时知道的就很微妙了。
若是刚进亭子的时候就知道,还主动的喝酒,将自己“灌醉”,那是不是说明,他其实也很想吐出心里的话,可又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于是借她之手将自己灌醉,然后便可以心安理得的吐露心声。
等以后别人提及此事的时候,他还可以装傻充愣,说自己不记得了,喝醉了,酒后醉言什么!
如此一想,她好像才是被算计的那个呀?
宓银枝拧眉,怪异的看着蓝东陌。
要是刚才才知道的,他还会不会说出接下来的故事。
他“清醒”了没?
蓝东陌眼珠子一转,目光也落在了宓银枝身上,只是眼中迷离,闪着潋滟的波光,是实际表现证明“本君醉着”!
蓝东陌好似醉得不轻,单手靠着栏杆撑着脑袋,歪着头看着她,确切的说,是在施行勾引计划,只是这勾引的行为太过自然,自然到让人以为这只是他不经意的举动,反倒是他她自己思想龌龊,想得多了。
宓银枝想到此处,不由恶寒,打了个寒战。
春风拂面,淡淡湿气。
蓝东陌鼻翼轻动,眸中星光闪闪,嘴角笑意浅浅,有些找死的诱惑道:“你猜。”
猜,猜什么?猜你醉了没?还是猜你啥时候知道炉火有问题?
宓银枝心想,你个老狐狸,就算醉了也可以和没醉一样清醒,没醉也可以跟醉了一样放飞,谁猜得到?
“天君想醉,自然就醉了。”
宓银枝手里端着酒,小口小口的饮着,没有蓝东陌的潇洒,没有蓝西辞的鲁莽,就那么慢慢的品饮,看起来很是闲雅,这才是曲水流觞该配的风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