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行之点了点头,感觉到他们从身边走过。
“先生,回吧。”孔行之任由杨士真抚着走,走了几步又突然问道:“你认识林姑娘?”
杨士真心里咯噔一下,纠结了半秒要不要说,最后还是忍住了,君子坦荡荡,答应人家的事可不能言而不信!
“不认识。”
“我听见你叫她师傅。”
杨士真心道,先生你耳力真心不错。
“看着像故人,不过走近了看才发现不是。”睁眼说瞎话。
“像谁?”
“……像我以前的师傅。”
孔行之顿了一会儿,又问:“你以前的师傅长什么样?”
没想到孔行之问这个,杨士真纠结了一会儿才缓缓道来。
“她呀,长得还蛮好看,小家碧玉的样子,但身上带着一股子灵动劲儿,看着很好亲近,我当时就给她做了顿饭,她就收我为徒了,但是……”
“教你做饭?”
“啊?”这是哪跟哪呀?
孔行之抿唇不语,只等杨士真继续。
“不过这免费的师傅就是不靠谱,我前一天刚拜她为师,第二天就卷铺盖跑了……到现在都没见着人呢!”
杨士真又撒了个谎,见孔行之面色并无怀疑,也就放下了心,然后越发大胆的讲起了小时候宓银枝研制苦参酿酒方的事迹。
城外,朱立德已经在那等候多时。
牛车上装得满满的麻袋,宓银枝犯难了,这么多东西,该坐哪呀?
朱立德顺着宓银枝的视线看向牛车,这才注意到问题所在,脸涨的通红。
“抱歉林姑娘,我没注意。”
宓银枝摆摆手,身子轻盈的跳上了马车,坐在了麻袋上。
“没事,将就着坐就成。”
朱立德这才放下心来,又看亡命手上大包小包的,下意识要伸手接过,被亡命避开。
亡命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当真如周大娘所说的,是个冰美人儿。
朱立德拘手拘脚的站在一边,看着亡命跨上马车,那动作比性情豪迈不少。
待亡命坐好,朱立德才反应过来盯着人家姑娘的身影看了良久,赶紧垂眸坐在了前面,赶牛回村。
回去后,宓银枝将买来的布分了一些给街坊邻居,感谢他们多日来的照顾,亡命默默的跟在身后。
宓银枝分完之后,伸了个懒腰,一身轻松。
“我这叫礼尚往来,懂不?”
亡命白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总不能一用着人家的,吃着人家的,不给点补偿,再热情好心的人都会腻歪,有些想法的。”
这也是人之常情,宓银枝理解。
晚上,亡命编了两根麻绳,用剩余的布料做了个吊床,睡起来是比桌子舒服些。
巫溪的日子便想这样过着,没有温月容,没有哥舒贺齐,只有一个哥哥——亡命。
安抚好了怨灵,也不用纠结三人间的爱恨纠葛,宓银枝都有些乐不思蜀了。
虽时常有官兵路过查看,但两人伪装得极好,差不多融入了村民的生活,无人怀疑他们,官兵也探查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