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楚与庄君泽两个人,才悠悠荡荡的回城。
城门口,两个人远远地便望见了那一袭白天见过的身影——徐傲廉,同时,也远远地就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
庄君泽侧头望向泰楚,打笑的道,“看来,你的麻烦来了!”
泰楚淡淡的抿了抿嘴,马速,不加快,也不放慢。直到,越过徐傲廉,进入了城门,才勒住了缰绳,跃身下马。
徐傲廉看如此傲慢无礼的女子,心中的怒意,一时间,更甚了一分,上前就直言道,“泰小姐,请问你让你的人,收缴城内百姓的食物,到底是何意?”
泰楚似乎这才看到了徐傲廉,笑着望去,不甚在意的道,“士兵所需的粮食不多了,让城内的百姓捐献一点,又如何?再说,又不是让城内的百姓吃食了,一日三顿,让百姓们去北城门领取便是!”
徐傲廉恼怒,喝声道,“古往今来,从来不曾有这样的事!”
“那或许,还可以有幸写入史册!”
泰楚笑意不减,似是没有感觉到面前之人的怒意,又或者,对于面前之人的怒意,根本视若无睹!
“你……”
徐傲廉哪里受过一个女子这等的气,一时间,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泰楚抬头望了一眼泛黑的天际,拂了拂衣袖,道,“徐将军,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望着那一袭头也不回消失在夜幕下的白衣,徐傲廉怒不可谒,一佛衣袖,也转身离去。
拐角处!
庄君泽一边走,一边对着身侧的泰楚道,“其实,你大可以告诉他一切,着实没有必要与他闹得这般!”
“徐傲廉,当初曾跟随过泰皓轩,论资历,我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弱女子’,就算我告诉他,他也绝不会听我的,或是,相信我!”这一点,泰楚从第一眼看得徐傲廉的时候,就已经清清楚楚的知道了,“而此刻,云袖知绝不会给我那么多的时间,让我去让徐傲廉臣服于我!”
庄君泽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
泰楚走着走着,似是突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望向庄君泽。
庄君泽一怔,也跟着停了下来。
“哥哥,那个叮叮与当当,你能‘借’我用一下么?”那两个一袭红衣的‘小小’杀手,泰楚可是印象深刻,从未曾忘记过。
庄君泽望着泰楚,眸光深深浅浅,转瞬间,有完美的掩去,笑着道,“哥哥的东西,自然也是幽儿的东西,幽儿想要,拿去便是,以后,莫要再说‘借’这一字。”
闻言,泰楚不觉笑着点头,“有一个哥哥,真好!”
“有一个‘妹妹’也不错!”
庄君泽也笑着道,只是,声音中,影藏着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叹息,“幽儿,赶了几天的路,累了吧?先回去休息!”
“好!”
“走吧!”
……三日的时间,城外,河流上流的水,被有效地控制,只见,河流内的水流,比平时,缓了三倍不止,高度,也比平时低下了至少两米。
悬崖上,则是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块,一千士兵,彻夜守候在悬崖上,观察着远处而来的那一行兵马!
城内。
百姓的食物,全数被缴,由刚开始的反抗,到后来,迫于饥饿而服从,每天,已是准时到北城门去排队!
只见,一日三顿用饭的时间,街道上,几乎找不到一个人影,恍若是一座空城!
……这一日!
有士兵前来禀告,道,“南宁国西边的兵马,已经经过森林,马上就要进入悬崖底下的狭窄山道了!”
闻言,泰楚与庄君泽一道往前了悬崖!
……悬崖上。
一目几,一盘棋、两杯香茗、两凳子,泰楚与庄君泽两个人,显然自得的品茶下棋,远远望去,就如一幅唯美的风景人物画。
“哥哥,轮到你了!”
泰楚右手落下一白子,继而,掀动左手手中端着的茶杯杯盖,道。
庄君泽右手执着黑子,但目光,却并未落在棋盘山,而是落在了身侧、悬崖底下的那一条狭窄的山道上,道,“你确定,云袖知今日会进攻东野城?”
泰楚品茶而笑,却是笑而不语!
庄君泽收回视线的那一眼,恰见了泰楚脸上的那一抹笑容,道,“既然你如此的确定,那么,这棋,我便落这里吧!”
……东野城城内,北城门。
城内的百姓,为了领取食物,已经排队等了整整一个时辰,但是,却根本不见那些侍卫,有发放粮食的意思,甚至,还阻拦了他们离去。
徐傲廉得到消息,快速赶来,命令侍卫马上就发放粮食,但是,侍卫并不听命,只道,“这是泰楚的意思。”
徐傲廉怒,道,“那便让百姓都先回去!”
侍卫阻拦,“将军,小姐下令,今日,所有的百姓,除了呆在这里,哪也不许去!”
大人还好些,但是,有些小孩子,在长久的等待下,忍不住哭泣了起来,一时间,场面,弄得纷乱不已。
“让小孩子自己去玩,有什么事,本将担着!”
“将军,小姐的命令,不得违背。再说,每一个人,领取每一个人的食物,就算是父母,也不允许领取自己孩子的食物。小孩子若是此刻走了,那么,自然领不到他的那一份,将军,你是想让小孩子饿肚子么?”
徐傲廉闻言,恼怒不已。
“将军,这里是东野城,谁的人马也没有你多,若是你强行要发放粮食的话,我们只能先毁了所有的粮食!”侍卫就这泰楚一早吩咐他的话,一字不差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