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若华望着那一袭白衣,最后,选择了在她的右侧坐下,不用隐约,他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她的疏离,她,是还在生他的气么?
冥一端茶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和谐’的画面,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快速的放在茶盏,不等祁千昕开口,便率先一步道,“公子,我去帮助冥二准备夜宵。”这里,还是不要多呆的好!
秦楚端起面前的茶盏,茶盏内滚烫的热水,令整个杯子,都灼热开来。
祁千昕也端起自己面前茶盏,待感觉到茶杯的灼热后,微微皱了皱眉,伸手,取过秦楚手中的那一茶盏,放下,轻轻的道,“烫!”
秦楚,这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肌肤的灼痛。
封若华将一幕幕收入眼中,眸底,有一抹异样的疼痛,蔓延开来,一点点的腐蚀着他的心脏,很痛很痛!
秦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的从再见到封若华的失怔中,回过神来,语音,平静的道,“洛华,你见过我的娘亲么?”
之前篝火场地上的那些话,封若华也都听到了,自然也想到了什么,此刻,听秦楚这样问,并无意外,道,“没有。”之后,有些明显的欲言又止,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告诉面前之人,她真正的身世!
秦楚注意到封若华的神色,疑惑道,“洛华,怎么了?”
‘洛华’两个字,令祁千昕的面色,倏然一变,虽然,心里早就已经料到了面前之人的身份,但此刻,听到秦楚亲口唤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封若华望着秦楚,犹豫了一下,道,“阿楚,你并不是将军的亲生女儿!”
闻言,秦楚猛然睁大了眼睛,心中思量,一瞬间,已是千回百转,一字一顿问道,“怎么回事?”
“阿楚,你是北堂国的公主,是当年,将军从北堂国带回来的!”
秦楚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不可置信,“你再说一遍!”
封若华知道这样的结果,让人难以接受,但是,对他而言,却是天大的恩赐,道,“阿楚,你是庄君泽的妹妹!”
蓦然,秦楚站起身来,不相信,怎么也无法相信,那一个自己恨的人,自己亲手毁掉了他国家的人,是自己的哥哥!
如果,他是她的哥哥,如果,她是北堂国的公主,那么,她岂不是亲手毁了自己的国家么?那庄君泽……“阿楚,这是真的!”
一年中,封若华已经派人去查过,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秦楚的身体,霎时微微一软,无力的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之后,悄无声息的缓缓闭上了眼睛。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那一个人,为什么会是她的哥哥?
面前两个人的对话,祁千昕插不进去,但是,看着面色突然微微泛白的秦楚,心中,猛然划过一抹异样的心疼与不舍,手,握住秦楚放在桌子上的手,轻轻的道,“阿楚,不管发生任何事,叔叔都一直在这里!”
永远的陪着她……秦楚一时间,几乎是本能的握住了祁千昕的手。
而,这一动作,深深的刺痛了封洛华的心,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痛,从心底深处蔓延开来!
安静的气息,弥漫了开来。
谁也没有说话。
……另一处。
庄君泽一路不停的往下而走,隐隐约约的,听到了水流动的声音,并且,还伴随着一道轻轻的踱步声。
“你是……”谁……?
最后一个字,硬生生卡在了被猛然掐住的颈脖处。
阿洁惊恐的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惊恐的看着那落在她颈脖处,随时有可能会掐断她颈脖的手上。
“你是谁?”
换做了庄君泽对面前的女子问道。
“我……”掐在颈脖处的手,令阿洁说话有些困难,呼吸也有些困难。
庄君泽微微松开了手,再问,“你是谁?”
“我是伺候圣女的婢女,阿洁!”
“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圣斯部落’海底的海牢!”
“你知道怎么出这里么?”
阿洁先是摇了摇头,待感觉到掐着她颈脖的手在施力后,又连忙的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怎么出这里,但是,我出不去!”之前,她就是因为这个,才在来来回回的踱步!
“出不去?”
“是,有人守着,出不去!”
“带我去!”
“好。”
阿洁被迫的在前面带路,向前走去。
看守海牢的下人,见阿洁再一次前来,不耐烦的道,“我已经和你说了,你不能出……”……最后一字,在看到那一袭陌生的白衣时,突的停了下去!
庄君泽看了看阿洁,又看了看那一个看守的人。
一瞬间,看守的人,瞪大了双眼,一动都不能再动。
没有人看到那一袭白衣,究竟是如何出的手,又是何时出的手,若不是他的衣摆处,带着一抹的晃动,恍然会让人觉得,他其实,一动都未曾动。
阿洁没想到面前白衣人的武功,竟会如此的高强,看着看守的人被点住穴道后,眼中,闪过一抹欣喜,连忙上前,搜查看守之人的身体,企图找到海牢的钥匙。
但是,没有!
那要是,早已交给了谦长老!
阿洁的眼中,划过一抹明显的失落,回头,对着庄君泽道,“我也要出去,但是,你且等等我,我与‘圣女’说一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