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一个人,竟是被祁千昕带走了,去了东华国最东面的‘圣斯比海’!
……望着面前的海域,封洛华思绪,缓缓地从那一日的回忆中,挣脱出来。他,到底还是来晚了,那一个人,她已经离开了!
---阿楚,难道,你已不愿再见洛华么?
---阿楚,等着洛华,洛华去找你,这一次,再不放开你的手了!再也不放开了!
……另一边,庄君泽也查到了消息,知道了秦楚被祁千昕带往了‘圣斯比海’的事,于是,亦快马加鞭,向着‘圣斯比海’而来。
这一次,他定再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了。
……浩瀚无边的湛蓝色海域,那碧绿的海面,阳光照射其上,放眼望去,像是给海面铺上了一层闪闪发光的碎银,又像是被揉皱了的绿缎。
海水,荡涤着脚下的‘菁棘船’,就像是柔和的丝绸,在轻轻地挠着,微波,荡漾着涟漪,烟波浩渺,一望无际……祁千昕一手带着秦楚,一手运力,催使着脚下的‘菁棘船’飞快的向前驶去。‘冥衣十三骑’,紧跟其后!
秦楚望着面前的茫茫海域,心,像是突然被打开了一样,异常的宽广,只觉得,从未有过的轻松!
这一刻,只愿所有的一切,都被海风吹散!
突然!
海水,毫无征兆的涨潮了。
只见,海面上,波浪,一个连着一个的袭来,像一座座滚动的小山!
片刻的时间,浪,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好像一头狂怒的巨蟒,在向人吐着吞噬万物的信子。
没有人出过海,不,是出过海的人,都死了,没有幸存,所以,所有的人,对这一片海域,都是陌生的,包括秦楚。
秦楚,她在那一个世界,见过海,却并未出过海!
“怕么?”
轻轻的一句句话,祁千昕望着一波大过一波的海浪,低笑着对着身侧的秦楚问道。
“不怕!”其实,对此刻的秦楚而言,已经再没有什么,是可以令她害怕的了。海浪,呈席卷之势,迎面而来,秦楚展颜,浅浅一笑!
祁千昕一手,不轻不重的搂上秦楚的腰身,将她带进自己的怀中,笑着道,“虽然小阿楚不怕,可也不能不小心,祁叔叔可不想小阿楚有事!”
秦楚静静地望着前方,没有说话。
这里,一个至少五六米高的海浪,近到眼前。
祁千昕脚尖轻点‘菁棘船’,带着秦楚一跃而起,红衣妖冶,白衣飘渺,在半空中,飘飘逸逸,缠缠卷卷,远远望去,恍若一幅画卷,美的让人只一眼,便再移不开视线!
凌立在半空中,任再大的海浪,也卷不到衣摆半分,只能在咆哮过后,偃旗息鼓的落下去!
‘冥衣十三骑’,是祁千昕最为得力的部下之下,其中的每一个人,都武功超绝,对于迎面而来的海浪,也都轻轻松松的躲过!
‘菁棘船’,被海浪淹没,消失不见,许久过后,才缓缓的浮出水面!
祁千昕带着笑意,向着其中的一只‘菁棘船’飞去。
海风,扬起两个人乌黑胜缎的长发,在身后,缠缠绵绵,难分难舍。
优美落下的弧线,恍若仙下下凡。
“发丝,勾住了!”
落在‘菁棘船’上后,秦楚发现,自己的长发,竟然和祁千昕的长发,勾在了一直,不由得伸手,解了解,可是,怎么也解不开。
“慢慢来,不急!”
祁千昕看着一脸懊恼的秦楚,不由得笑了一笑, 真像一个孩子,竟还和发丝较真。
秦楚闻言,解着发丝的双手,微微一顿,眼中,有什么,快速的一闪而过。继而,一根根,毫不犹豫的扯断了自己的发丝,将两个人交缠在一直的长发,泾渭分明的分了开来。
不过就是几根头发,断,就断了。至于那一个人,不过是一份无法奢望的温暖,断,也就让它断了吧!不断,难道,还时时刻刻的想着,折磨自己么?
洛华,阿楚走了,今后,不要再想阿楚!
洛华,从这一刻开始,阿楚要……忘了你!
双臂,缓缓的展开,将那一个人残留在自己身上的温暖,让海风,统统吹走!
祁千昕看着秦楚的举动,凤眸,弯起一抹异样好看的弧度,薄唇轻抿,“数月不见,小阿楚变得干脆了!”
秦楚浅笑着对上祁千昕的目光,明亮的眼眸,在海水的映衬下,泛起漾漾光芒,散发着别样的光彩,“说来,我两世加起来的年纪,也有四十一岁了,祁叔叔叫我的时候,可以不加上那一个‘小’字么?”主要是祁千昕看上去,实在是太年轻了,顶多,只有二十岁的样子……“怎么,不喜欢祁叔叔这般叫你?”
“不喜欢!”
秦楚浅笑着摇了摇头。
“那就快些长大,此刻,在祁叔叔的眼里,小阿楚可还像一个孩子一样!”祁千昕宠溺的抚了抚秦楚的头,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些莫名的喜欢面前的这个孩子,羸弱的身体,眼神中,却处处透着百折不饶的坚强。其实,他和秦袁同年,若是他这么多年没有令后宫后置,早些纳些妃子的话,孩子,应该也像身侧之人这么大了!
她,就像是他的孩子一样!
这么多年,除了此刻身侧之人,倒当真没有什么人,令他想要护上一护了!
……‘菁棘船’,一路往前而去!
宽广的海域,变幻莫测,就如一个喜怒无常的孩子!前一刻,无波无澜,后一刻,波浪滔天,这一刻,又像是被安抚下去了一般,安静了下来!
但暴风雨,往往都在宁静之后!
突然!
那是什么!
只见,平静无波的海面上,悄无声息的扬起来一条巨型的尾巴,那尾巴朝天,尾巴上,有关类似龙鳞一样的鳞片,不过,它是黑色的,在阳光下,泛着森然的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