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华,你若是不放手,我们两个人,都会一辈子痛苦的。”声音,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恳求意味,“洛华,放手吧。”
封洛华闻言,模糊非常的脑海,泛起异样的疼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薛星雨回抱住面前的人,眼底,有着一丝异样诡异的光芒。
……雨,越下越大。
风,越刮越猛。
徒然,秦楚脚下一个不小心,踩到了一块小石子,整个人,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
地上,夹杂着泥土的雨水,霎时,溅了秦楚一身。
一袭白衣,一时间,狼狈不堪。
身后的不远处,一撑着伞,长发未束的白衣男子,看到前方跌倒的女子,脚步,一时间,不由自主的就快速往前迈出。
然,在刚刚迈出三步的时候,却又猛然停了下来。
“谁,谁在后面?”
秦楚蓦然回头望去,之前,她就一起觉得有人跟着她,但是,每每她回头,身后,什么也没有,让她一时间,问题觉得,是自己多疑了,可是,刚才的脚步声,是那么的明显,绝不会错的。一定有人在跟着她。
只是,这个这几天一直跟着她的人,到底是谁?
秦楚踉呛的从地上爬起来,凌厉的目光,扫视着身后,冷声道,“出来,你给我出来!”
庄君泽在秦楚回头的那一瞬间,身形一晃,刹那间就闪身进入了一旁的拐角处。没有人知道,他是多么的想要见到她,可是,他知道,她不想见到他。
其实,依他的摄魂术,他完全可以消去她的记忆,再给她换上另一段记忆,可是,那样的她,就不是她了。
而他,又怎么舍得伤害她!
在还不知道她是幽儿的时候,他就已经下不了手伤她,更何况,现在,他已经知道了她就是他的幽儿……“到底是谁?为什么跟着我?你出来啊!”
秦楚对着漫漫大雨大声的喊道,那个跟着她的人,到底是谁?心,为什么那么的不安?那不安,到底为何而来?
庄君泽握着纸伞的手,一寸寸的握紧,节骨处,微微的发白。
片刻。
庄君泽悄无声息的招来上一次去买过花灯的十一,将手中的纸伞,递了过去。
庄君泽手下十二个杀手中的第十一个杀手---十一,会意,双手,接过庄君泽手中的纸伞,走出拐角,向着夜空下,淋着雨的那一个人走去。
“是你?”
秦楚看着走上前来的人,她记得他,因为,那一日,他买走了她喜欢的那一个花灯。
“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淋雨?”十一将手中的纸伞,往秦楚头上一带,丝毫不在意这样的举动,让自己沐浴在了大雨中。
“是你在一直跟着我么?”
秦楚望着面前的人,疑惑的问道。面前的人,不管如何的掩饰,身上,总是带着一丝冷冽的气息,仿佛那气息,是与生俱来的。
“我的家,就在前方,让姑娘你误会我跟着你了。”
十一声音无起伏的说道。
“是么?”
难道,那一种被人跟踪的感觉,只是她的错觉么?
十一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纸伞,递到秦楚面前,道,“姑娘,你我两次相遇,也算是有缘,我的家,马上就到了,雨大,这把伞,就送给姑娘你吧。”
秦楚摇了摇头,“不用了。”说着,转身,往前走去。
十一伸手相拦,道,“上一次,我看到你一起看着我买走的那一个花灯,我想,你也一定是喜欢那一个花灯的,‘家好月圆’,姑娘,你看中的,是那一个‘家’字吧?既然这样,就要照顾好自己,若是重病,让家人担心,就不好了!”
秦楚没想到,这样一个浑身散发着冷冽气息的男子,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那一个花灯,她看中的,确实是那一个‘家’字,她想要一个‘家’,仅仅是一个‘家’而已。
十一将手中的纸伞,塞入了秦楚的手中,转身就往前而去,片刻间,便消失在了雨幕中,让秦楚所有的拒绝,都来不及出口。
秦楚握着手中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闻到了一丝似有似无的异样气息,那气息,她曾在一个人的身上,闻到过,那就是庄君泽,那一个让她恨不得亲手杀了,如今却消失不见了的男人。
错觉,一定是错觉……秦楚闭了闭眼,拿着手中的伞,不顾一身的狼藉,快速的就往前而去。
……拐角处。
原本向前而去的十一,出现在了后方,单膝下下跪,对头浑身湿透的白衣男子恭敬的唤道,“主公。”
庄君泽没有看地上的男子,目光,一直萦绕在那一袭渐渐消失不见的白衣身上,淡淡的道,“十一,你做的很好。”
十一低着头,没有说话。
……房间内。
封洛华的意识,渐渐地脱离了身体,脑海中,已然完完全全的模糊一片……“洛华,你若是累了,就先休息一下。”薛星雨伸手,扶着封洛华,向着床榻走去,而后……而后…………秦楚跌跌撞撞的跑回来,浑身,湿透湿透的,长发,凌乱的贴在脸上,睫毛处,还滴着水滴。
什么也顾不得,秦楚丢开手中的纸伞,向着封洛华的房间而去,推开门,里面空空如也,没有那一个人的身影。
难道,是还在小青的房间么?
秦楚转身,向着小青的房间而去,用力的敲门。
小青的房间,还亮着烛火,显然昭示着房间内的人,并没有睡。
小青,在第三声敲门声响起的时候,便打开了房门。当看到屋外站着的,是狼狈不堪的秦楚时,止不住的怔了一下,问道,“阿楚,你怎么了?”
秦楚没有回答,而是目光先环视了一下房间,之后,问道,“青姨,洛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