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首领深深地低着头,回道,“太后,还没有找到,臣会加派人手前去寻找。
闻言,萧太后眼底,划过一抹森然,道,“不用找了。”
侍卫首领一刹那诧异的抬起头来,直视着面前尊贵的女子,但又旋即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多么的逾越,于是,快速的将头垂了回去。
萧太后倒没有怪罪侍卫首领这一小小的失礼,道,“皇上武功高强,自然是不会出事的,如今,你们找不到皇上,想来,是皇上自己不想你们找到。”
“这……”侍卫首领想要说什么,但又说不出来。
“皇上不会有啸事的,你们都下去吧,派人守护好皇宫的安全便可。”
“……臣遵旨。”侍卫首领恭敬的领命退去。
萧太后在侍卫首领离开后,起身,缓步步出大殿,在廊道站定脚步,望着天边明亮的圆月,冷笑着道,“泽儿,你最近,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如此,便让你今夜,好好地尝尝那久违的腐心之痛,也算是给你一个教训吧!”庄君译,如今二十三岁,在他体内深藏了长达二十三年的‘苗毒’,在每个月的十五,都会准时的发作,若是没有解药,那么,便会承受腐心彻骨的疼痛,直到疼满七天七夜,再死去。
……
另一边。
自从上一次,水灵灵妄想庄君泽要她、在庄君泽面前宽永解带之后,庄君泽便疏远了她,未曾再让她跟随在身边。所口,当水灵灵听到庄君泽在狩猎场突然消夫不见的消息时,巳经是傍晚时分。
行宫内。
水灵灵直接前去寻找秋容若,想从他口中知道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灵儿,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当时,我们和北堂帝分开了。”在溪水边分开后,他和云岫知,便再没有见过庄君泽和秦楚两个人。
水灵灵心中担忧,转身出了行宫,便向着狩猎场而去。
秋容若追出去,拦住水灵灵,道,“灵儿,狩猎扬,夜晚危险。”
“就是因为危险,所以我才要去。”庄君泽突然消失不见,这是从未曾有过的事,水灵灵担心他出事了。
“灵儿,宫内已轻派了人去寻找。”
“秋容若,你放手。”
水灵灵不听,掰开秋容若的手,一袭白永,便消失在了漆黑的夜空下。
云岫知缓步步出房间,刚才,秋容若和水灵灵之间的那些对话,他显然是听到了,道,“秋兄,水姑娘,她还是没有恢复记忆么?”
秋容若点了点头。
云岫知望着水灵灵消失不见的背影,微皱了皱眉,道,“北堂帝会‘摄魂术’,水姑娘!她会不会是中了北堂帝的‘摄魂术’了?”
秋容若摇了摇头,“不像,水灵灵只是失忆了而已。”
云岫知没有再问,而是道,“秦楚也不见了,她的那个侍卫,如今不在她身边保护她,我担心她会出事,狩猎场,我要亲自去看看。”
“我与你一道去。”
秋容若心中,也有些担心,除了担心水灵灵,还担心那一个被他伤害过的人。
……
洞穴中。
秦楚对着庄君泽回道,“今日,是十五!”
庄君泽一手捂着胸口,一手在衣袖下紧握成拳,这些年来,每月都准时拿到萧太后手中的解药,倒让他渐渐有些忘了那一股彻骨的疼痈。
只是,此刻蔓延而起的疼痈,并没有给他丝毫的教训,而是带起了他心底深处,那一股毁灭的恨意!
这些年来,他处处受制于那个女人,并不是因为他贪生怕死,而是因为,他要留着这一条命,杀了秦袁.灭了东华国。到那时,他会带着她,一道踏入地狱!
当年,若不是因为那一股恨,他不会强迫自己活下来,成为那一个女人的‘傀偶’!
秦楚看着面前强忍着疼痛的庄君泽,心中,有着一丝快意,但面上,却是担忧的问道,“北堂帝,你怎么了?”
庄君泽触上秦楚‘关心’的目光,才那么一瞬间,不想去探究那一份‘关心’里面,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笑着道,“莫担心,我没事。”
谁担心他了!
秦楚心中划过一抹嗤笑,但面上的担忧,反而越发深了一分,道,“北
堂帝!你到底怎么了?让在下替你把把脉,如何?”
庄君泽点了点头。
秦楚左手握上庄君泽的手腕,将他的手抬起,古手,指尖缓缓地扣上庄君泽的脉膊,半晌,慢慢的皱起了眉,从脉象上看,庄君泽根本没事,但是,他怎么会突然面色发白、吐血呢?
疑是自己把错脉了,秦楚又把了一遍,紧接着,换了一只手,再把了一遍。
反反复复几次,还是一样的结果。
“北堂帝,你……”
庄君泽不甚在意的收回手,淡淡的道,“我中的,是‘苗毒’。”
苗毒,一种几百年前曾经在深宫内院中流行,但早已经失传了的剧毒。传言,中了此种毒的人,脉象上,不会有丝毫的变化,让人根本把不出分毫。平时,亦像是无事人一样,不会对人造成丝毫的影响,只有在每个月的十五,月圆之夜,中毒者才会毒性发作,届时,中毒者内力尽夫,痛入骨髓,生不如死。若是没才解药,中毒者会疼满七天七夜,死去。
秦楚心中沉思,难怪脉象上,她丝毫也没有把出来。只是,是谁向庄君泽下这种毒的呢?而又是谁,有这个能力向他下毒呢?
庄君泽尽管巳经努力的压制,但是,还是有一缕鲜血,抑制不住的从他的唇角溢出,一滴两滴的滴落在地上。
如鲜艳的梅瓣,一瓣两瓣的遗落在地。
“楚神医,朕可能无法带你上去了,只能等侍卫找来了。”庄君泽再用丝帕,轻轻地拭去唇角的鲜血,而后,褪去自己身上的外衣,披在地上,优雅地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