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觉得如此,不好。”
忽然,秦楚的话,插了进去。
庄君泽浅笑着望向秦楚,云岫知也望向了秦楚,问道,“为何不好?”
秦楚端起面前的茶盏,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先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茶,才道,“世人皆,南宁帝与西越帝,是结拜兄弟,他们之间,有着那一份兄弟之情,即使发生战争,也不会真的大动干戈。”
众人陷入了微微的沉默,秦楚的话,说的不错。
“南宁国即使真的派兵攻打西越国,西越帝也不会真的放在心上,这样做,丝毫不能引开西越国对付北堂的兵力。”
“那楚神医以为要如何?”
“让西越帝看到南宁国助北堂国的决心。”
“要如何让他看到?”
“南宁国的兵马,进入北堂国,与北堂国一起正面对付西越国。西越帝若看到了南宁国助北堂国的决心,相信他看在那一份之情上,也不会真的对南宁国出手,到时候,自然可以暂时平息了目前的战乱。”
庄君泽望着身侧的秦楚,薄唇微勾,浅浅的笑了,目光中,有着一丝赞赏,但更多的,却是不明的打量,没有说话。
云岫知也同样望着秦楚,敛目沉思间,也没有说话。
秦楚接受着众人的打量,优雅的品着手中的茶,浅浅而笑。
……
让南宁国的兵力进入北堂国,这对北堂国而言,是一件十分冒险的事,庄君泽自然不可能答应,但是,他也没有说不答应!
这一件事,需要时间考虑!
云岫知便暂且在北堂国留了下来!秋容若也同样留了下来。
……
是夜。
御花园的亭子中。
庄君泽与秦楚两个人,秉烛对弈。
庄君泽落下一颗黑子,讨论般的对着秦楚问道,“楚神医,你说,朕要让南宁国的兵力进入北堂国么?”
秦楚望着面前的棋盘,缓缓地落下一颗白子,道,“这一件事,北堂帝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了,不是么?”
庄君泽笑了一笑,转了话题的道,“楚神医,明月当空,良辰美景,不知道楚神医有没有雅兴,与朕合奏一首曲子?”
秦楚摇了摇头,一脸的歉意,“北堂帝,在下对音律一窍不通,恐怕,要坏了北堂帝的雅兴了。”
庄君泽浅笑,让人将石桌上的棋盘撤去,送上来一把古琴,“楚神医,若是你真的不懂音律,不如朕教你一种简单的乐器,如何?”
“什么乐器?”
心中,秦楚已经猜到了一二,但面上故作不知。
庄君泽从衣袖下取出一只类似笛子的乐器,递到秦楚手中,“这一种乐器,最是简单,楚神医一定很快便会学会。”
说话间,庄君泽不动声色的观察着秦楚的神色。
秦楚眼中,略微闪过一丝好奇,伸手,接过庄君泽手中的乐器,放在眼前打量,道,“这乐器,着实像‘笛子’,但又不是笛子,恕在下眼拙,从来没有见过这一种乐器。”
“没见过不要紧,学会就好了。”
庄君泽起身,来到秦楚的身后,双后,绕过秦楚的肩膀,握住秦楚的双手。
秦楚浑身一僵。
庄君泽略微低下头,借着月光,将秦楚耳上的那一个小洞,收入眼底,唇畔,不觉得微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呼吸,有意无意的吐在秦楚的颈脖上,道,“来,我教你。”
秦楚的身体,越发僵硬起来,“北堂帝……”
庄君泽不理秦楚的抗拒,握住秦楚的双手,将乐器,放在秦楚的唇畔,近距离的教着她怎么吹动手中的乐器。
秦楚当然知道庄君泽故意让自己吹动乐器,就是为了试探自己到底是不是‘秦楚’,若是自己再三的抗拒,反倒会引起他的怀疑了,于是,努力让自己忽视身后之人的呼吸,闭上眼,在身后之人的教导下,吹动起手中的乐器。
庄君泽不知何时,已经松开了手,退后了一步,从身后,静静地望着面前之人,平凡的容貌,随便一个宫女的姿色都不会比她差,不知道她身上,到底是哪里吸引了自己,使得自己明知道她身份可疑,却……
……
修长的手,抚上面前的古琴。
一连串动人的音符,从指尖,流泻出来。
秦楚不知不觉放下了手中的乐器,静静地望着面前凝神抚琴的绝美男子,若不是他当初伤害她,她如今也不会这么做。庄君泽,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
动人的音符,如一条无形的纽带,引人情不自禁深陷其中!
时间,悄无声息的流逝!
“这一首曲子,是幽儿最喜欢听的。”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庄君泽似有似无的叹息,也随之落下。
“幽儿?”
秦楚诧异的重复着这个名字。
庄君泽的目光,落向遥远的天际,每一夜,他都会弹这一首曲子给她听,十七年来,从未曾间断过。
秦楚的视线,随着庄君泽落向遥远的天际,心中,猛然意识到什么,“幽儿,她死了?”
庄君泽眼眸一黯,倏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