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遥看向他,说:“我不明白。”
梁疏意笑了笑,说:“你不是说了吗?很多事情是不能两全的,在你取舍的过程中,那些锁链就会出现。人生来就是要遭受痛苦的。”
这句江知遥听明白了,他突然抓住了梁疏意的手臂,说:“为什么这么说?”
梁疏意看向他的眼睛,说:“因为上天总喜欢拿苦难来试炼人,也不管这个人要不要这份历练。”
江知遥说:“你这句我赞同,但是上一句太悲观了点。”
梁疏意带着笑意看他,说:“你不觉得生活就是苦难本身吗?”
江知遥摇摇头,说:“痛苦是不可避免,但是我觉得能让我快乐的事情也有很多。”
梁疏意笑了声,看着他说:“小朋友,活得这么通透?”
江知遥顿时脸上一红,说:“我只是说一个事实。”他说着突然停住了脚步,说:“我想起来了。”
“想起来什么?”
“上次在画展,我说的那个简单的方法是什么了?”
梁疏意也来了兴趣,看着他说:“说来听听。”
江知遥又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说:“在我的生活里可能没有考虑太多,我一直只是坚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管它有没有意义。”他说着往远处看了一眼,说:“既然要给自己做的事情找到一个意义,那不就是自己本身就不够坚定吗?因为反复的自我怀疑,才要给自己找到一个理由。与其说是寻找意义,不如说是在寻找勇气。”
他说完又看向梁疏意,说:“我瞎说的……没有别的意思。”
梁疏意摇摇头,说:“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本来就是一个没有确切答案的东西,怎么想怎么说都是可以的。”
江知遥看着他的侧脸,突然又说:“我觉得不止是那些梦想或者理想,还有……别的,也需要一些勇气。”
梁疏意说:“什么?”
江知遥心脏狂跳,手指抓紧了小羊玩偶的粉色裙子,说:“比如说对自己喜欢的人,也很需要勇气。”
梁疏意明显愣了一下,但片刻后又神态自若地看向他,说:“的确如此。”
江知遥紧张得直想咬舌头,心想说都说了,不如一鼓作气,又紧跟过去,说:“在方虞告诉我们他的事情之前,我其实在音乐节还有别的打算的。”
梁疏意大概猜到了他想说什么,眼神终于飘忽了起来,就随口应他,说:“没关系,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你明天想吃什么?如果不想吃,我不叫你起来……”
江知遥突然一把拉住了他,说:“我本来打算在音乐节跟你告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