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劲儿,像云端中漫步,踩着一步都觉软绵绵。他当是自己在做梦。
恍惚间,处处是大红色,喜庆的颜色。烛光闪烁,明明灭灭。
外头似有窸窣碎语,嗡嗡嗡的响,像是藏在黑暗中的老鼠,吵得人头疼。
忽而,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那窸窣的声音一瞬间消失,重回夜里应有的安静。
方果拧起来的眉头松了下来,迷糊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终于能睡下了。
可惜这念头要打水漂了。
新房门被推开,率先跨进来的是一只脚,着黑色白底布鞋。门合上,那人走进来,站在烛光处,居高临下的望着方果,他的新娘。
他是背着光的,脸在阴影处,看不太清。只大概一个轮廓,却是好看的。身材修长,黑色褂子暗红色长袍,布料柔软顺滑。褂子袖口、衣领、衣角处都绣着暗纹,颇为精致华美。
他那套衣服,是同方果如今穿着的新娘服是同一套。
拜堂成亲的龙凤褂。
方果模样清秀,穿上凤褂凤冠,化上妆容,竟也成个娇美的新娘子。
男人站在原地,半晌不动。直到外头的打更声响起,已到二更天。
他转身,朝着桌边走。
桌子上放了酒瓶和酒樽,他倒了两杯酒,拿起朝床边走。
扶起方果,令他手执酒樽。而自己与他做了交杯的手势,已暴露在烛光之下的深邃妖异眉眼直勾勾盯着半睁眸子的方果。
凑近他的耳边,呢喃道:“方果,果果。你记得我吗?记得我吗?”
方果发出沉重的呼吸,有些难受的撇开头。
他想睡觉。
见他这般模样,男人轻笑,带着宠溺。
“罢了,原你本就不识我……”忽而,那带笑的宠溺嗓音变得偏执阴冷:“只是如今你我成亲,可要记得我。记得我,果果,我叫卫然。卫唯的哥哥,卫然。”
那声音像带了魔力,催眠着方果要记得那名字。要牢牢的刻印在心里,不能忘记,死也不能忘记。
“我是你的丈夫,卫然。”
“丈夫?”
“对。你是我的妻子,果果。”
方果定定的瞧着卫然,吃吃的笑。
他压根没能听懂。
卫然俊美的脸露出无奈的神情:“算了。听不懂就算了。你只要记得,方果和卫然成亲了。从今往后,便是夫妻。”
卫然喝下两个酒樽中的酒,凑前渡给方果。
方果猝不及防,咽了下去。本就迷糊的脑袋,这下更加迷糊了。
一阵天旋地转,他便倒在了红色锦被上。
眸子半睁着,入目所及,是大红色。烛光晃悠悠,照亮了贴在脸颊处的锦被。锦被上绣着鸳鸯戏水图案,此时此刻,竟显得有些妖娆暧昧。
白皙修长的手指伸过来,解开方果脖子上的盘扣。手指灵活至极,解开扣子时却缓慢优雅。待到褪去外衣,露出白色丝绸的里衣,仅只拉开了些许。
那手探了进去,另一手扶着方果转了身。方果便仰躺在床上,里衣掀开了一边,露出白皙带粉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