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白看着也喝了药浑身发软的皮礼忠,哈哈大笑:“皮礼忠,我原以为你就是个目中无人的莽夫,倒是我看走眼了,你这做戏的本领真该去教坊教教那些伶人。”
“啖狗屎的卖国贼,说皮某目中无人,你才是真目中无人,真以为皮某是个傻瓜,让你随便说两句就跟着你卖国吗?你倒是心急得很,你那狗主子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急着到处乱咬人!”皮礼忠呸。
乌白哈哈哈笑个不停,从狂笑到惨笑最后变成苦笑,叹道:“若非朝廷忽然查逃户、招流人,我本不必如此急着来怂恿你这个莽夫。时不我与,时不我与啊!”
“你才是莽夫!”皮礼忠最不喜欢别人说他是莽夫,他戏这么好,一看就很有头脑。
秦崧忽然笑了一下:“这是天佑大周。”
乌白躺在地上笑着笑着就哭了,同样躺在地上的皮礼忠听到哭着则是:“哈哈哈哈哈……”
场面一度有些诡异。
秦崧让几个亲兵把乌白装麻袋里秘密带走审讯,皮礼忠自然是好生扶着离开,并火速下令查抄巂州乌氏。
有其他与乌氏交好的西南大族前来与秦崧交涉,但在第五藏书甩出来的藏匿逃户、欠缴赋调、抢占良田等等切实罪证,以及包围他们的铠甲陌刀勇悍士兵前,这些西南大族都聪明地保持沉默。
十一月朔日,益州八百里加急上疏,言恐景南今冬犯边,西南边境需派兵加强巡查。
战事,似乎一触即发。
第195章
西南正在暗地里调动军队,盯着周朝与景南国的边境虎视眈眈,乌白与巂州乌氏大宗几个重要族人终究熬不住酷刑,将剑南道内景南国的细作一一指认出来,细作们被悄无声息抓走。秦崧在舆图上画了几道线,目标直指曾经蒙戟打到的景南关隘道坞城。
淮南那边,秦峰剿匪剿出了乐趣来,流人招携编户交由当地州县长官来办,他只负责剿匪,几个扩音器由大嗓门的士兵拿来,对着山林里一嚎,就看这些流人出来不出来,主动出来的就地编户,不出来的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身在京城的秦峻心中不妙之感越来越甚,倘若兄弟们皆掌有兵权,那他岂不就会落于下风?
可别跟他说什么朝廷重文轻武,掌兵权会惹来圣人忌讳,万一要有什么事情,手里有兵和无兵区别可大着呢。
他原以为秦峰去招携流人查处藏匿逃户,会因此得罪大批的权贵世家,不料他人一到扬州就点兵去剿匪,根本没去查处那些藏匿逃户的别院,反倒是林福扯着楚王的大旗四下抄没了大批的别院山庄及寺院,罪证摞起来能有一人高,还放下话是依楚王之令行事,有意见就去找楚王。
还真有胆大者去找楚王要说法,被几日都没进度的剿匪搞出火气来的秦峰直接拿过亲兵手里的扩音器,对着那人的耳朵就一通喊话,把人耳朵喊得嗡嗡响,瞬间陷入了“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的浩瀚宇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