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槿伺候着林福换上轻便的居家衣裳,愤慨道:“白仪宾竟然如此对长平县主,太猖狂了,谁给他的勇气敢苛待县主啊!”
林福弹了一下朱槿的额头。
几年过去,朱槿也长大了,不是那个初见时傻乎乎被其他侍女欺负来踩雷的小丫头了,沉稳了不少。
“白家是扬州的地头蛇,仗着稀薄的宗室血脉,在扬州算是横着走。”林福说道:“也就是长平县主本身比较彪悍,若是换个性子软的,怕是早就被白家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朱槿还是愤慨:“他们家怎么回事,既然千里迢迢求娶了县主,为什么又不好好待县主!”
林福喝着热乎乎的甜汤没再言。
白家娶长平县主定是有所图的。
林福喝汤的动作一顿,回想今日长平县主和白池舟吵的那一场,莫非……
长平县主是故意挑事吵架?
商贾向官员输钱是常事,并没有什么值得特意说的。而白池舟在长平县主说到这钱时,慌乱了一瞬间,林福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而且长平县主说了一句“又是银又是铁”。
周朝找到的银矿少,产银量不大,因此银大多是官府用来抵税粮便与运输,一铤铤的银子打上标记然后藏于府库,多用于赈灾置换米粮用。市面上流通的除了铜钱就是金子,即使有银也都是各银楼用于首饰,不会有人拿银子去买卖东西。
白氏有银要送给须永寿也无妨,那铁又是什么说法?
林福放下汤碗,对朱槿说:“快去将寇公公请来,说我有要紧事相商。”
第144章
这个年,注定有些人是过不太好的。
慕容家是,东宫是,还有,须永寿也是。
周朝国都长安城,这里有天下至高之权,汇聚天下最杰出的英才,也汇聚了各种野心和欲望。皇帝立于含元殿,万民臣服,生杀予夺,对长安城的掌控可说是洞若观火。
几乎无孔不入的察事听子让京城的朝官们皆紧绷着神经,任何动作都要先思虑再三,不敢行差踏错。
须永寿门荫入仕,只在年轻时在京城任过一任京官,那时候皇帝前朝有韩相后宫有太后,左右掣肘,连立谁为后都自己做不了主,遑论掌控天下。
那一任后,须永寿就回了老家西南,从县令一路做到一州刺史,后来更是活动了一番,从西南去了富庶天下的扬州,除了三年一述职,他少来京城,即便是述职他也是来去匆匆的,虽然感觉到京城的变化,却没有时间去细究。
且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要安排人来京城越来越困难,朝中的势力也是错综复杂,外地官员想要插手介入是难上加难。
要不然他们怎会经营多年才经营了一个荆山长公主,其他的都是没有实权的边角小官。
不过让他们惊喜的是,荆山长公主竟给他们带来一个太子,将太子掌控在手中,还怕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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