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在。”度支司郎中阮桥台起身出列。
“此事可真?”皇帝问。
阮桥台言:“回陛下,臣仔细询问过扬州回来的粮官,正是因屯田司胡乱施政,才导致今年扬州浪费许多稻种,以致今年扬州稻米大量减产。”
皇帝唤:“屯田司。”
“臣在。”
“臣在。”
屯田司郎中袁志美和员外郎林福同时起身出列。
皇帝说:“此事你们可认?”
袁志美说:“陛下,臣等亦有一事奏禀。请陛下先听臣等一言。”
皇帝微微颔首:“可。”
袁志美看向林福,示意她说。
林福嘴角轻轻勾起,目光扫过度支司郎中阮桥台。
此人她时常从林昉嘴里听到,是林昉的顶头上司,在林昉嘴里,此人是“啥事都不做,邀功第一名”,苦活累活都扔给林昉,还防着林昉升迁顶他的位置。
甭管大兄的话里面有没有艺术加工的成分,就冲他居然把扬州短了税粮的锅甩他们屯田司,呵……
真当我们屯田司是软柿子,能随便拿捏?
林福在心里撸了撸袖子,手握笏板向皇帝恭敬弯腰一礼,直起身,朗声道:“启禀陛下,屯田司日前记录天下各屯收成时,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扬州、楚州、濠州、滁州、和州此五州所有屯收成与往年比,断崖式下降,然而与这五州临近的州县,不仅没有减产,还因今年风调雨顺而微有增产。臣请陛下派遣监察御史详查五州情形。”
阮桥台立刻指着林福说:“这都是因你胡乱施政,才导致五州稻米减产,你为祸首。”然后转向皇帝,说:“陛下,稻米减产,百姓生活难以为继,当严惩屯田司,以安扬州百姓民心。”
“阮郎中,你说我胡乱施政才导致扬州稻米减产,你倒是挺会血口喷人。”林福看着阮桥台说:“屯田司要求当地仓曹实验稻米一年两熟,文书统共只送了两州,一为扬州,二为杭州。敢问阮郎中,杭州今年税粮交齐了没有?”
度支司员外郎林昉起身,言:“陛下,林员外,杭州今年税粮如数缴齐。”
阮桥台乜了林昉一眼,对皇帝说:“陛下,即便杭州税粮缴齐,不代表屯田司施政无问题,只能证明杭州刺史聪明谨慎,没有盲目跟随。”
“阮郎中此言,是说扬州刺史是个傻的?”工部尚书鲁印笑呵呵给阮桥台挖坑。
阮桥台说:“鲁尚书曲解下官的意思了……”
袁志美说:“我看阮郎中就是此意。并且阮郎中不仅认为扬州刺史是个傻的,楚、滁、濠、和四州刺史更是蠢得出奇。”
“你血口喷人!”阮桥台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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