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捉到林福直直看过来的视线,他下意识移开了目光。移开后,又心想自己心虚什么啊,便又把目光移回去,与林福视线对上。
“大兄。”这世上偏有那么多没有眼色的不速之客,往中间一挡,一张大脸着实可恶。
“大兄怎将胡子给剃了?”秦峻站在秦崧面前,语气里有不易察觉的酸。
宫中许多人都说大皇子相貌最肖天子,秦峻对大兄相貌的记忆一直在秦崧自请去边塞前,觉得并不是很像,也就眉眼比较像而已。
等秦崧回京,一直都是大胡子的模样示人,根本就看不分明模样,他对“最肖天子”的话更嗤之以鼻。
没想到秦崧毫无预兆剃了胡子,眉眼轮廓的确像极了父皇,秦峻心中就难以抑制的泛酸了。
相貌最像父皇的儿子,最得父皇宠爱的儿子,父皇亲自教养的儿子,父皇最委以重任的儿子,太多让其他兄弟嫉妒的地方了。
“以前父皇让大兄剃胡子,大兄宁愿违抗父皇也不剃,怎么现在又剃了?”秦峻酸了吧唧挖坑。
秦崧淡淡说:“为兄长得太好。”
“哈?”秦峻一头雾水。
秦崧把一只手负在身后,侧移了一步,让自己的身形不被秦峻挡住,身姿挺拔,玉树临风,语气淡淡:“因为为兄长得太好。蓄须是因为此,剃须亦是因为此。”
“……”被秀了一脸的秦峻面无表情。
就……是事实,无法反驳。
周围听到此言的众臣亦是一脸被长枪戳了十七八个窟窿眼儿的模样。
林福抿着嘴忍笑,忍得一抖一抖的。
无形装逼最为致命。
估计三皇子现在想打人。
秦崧看了林福一眼,眼中闪过笑意。
“大兄,你……”脸皮真厚。
“嗯?”秦崧长眉一挑。
“……你说得对。”秦峻把自己说郁闷了,不想再说话了,往外张望,通事舍人在搞什么鬼,还不来引路。
念通事舍人,通事舍人就到,将群臣引至各自的位置。
卯时,皇帝出,在御座上坐定,目光扫过下头百官,发觉在最近前没有了一个显眼的大胡子,不由诧异。
再定睛一看,本该是大胡子站的位置上,站了一个俊俏郎君。
哟,这小子终于把胡子剃了。
秦崧感受到御座上投过来的目光,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
群臣朝拜过后,侍中奏皇太子大婚各项安排,都是按规制和流程来,并无不妥和更改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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