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遥碰了一下她的酒壶,再饮下几口。
他的脸颊有些发红,许是酒意开始发作。
“初遇你时你便是将军了,我还不知道你这些年都经历了些什么,过得好么,与折乐又是如何相遇的?我还没有了解过你,现在想重新认识你一次,可以么?”
花苡怔怔看了他的眼睛几秒,不知道是不是酒意开始发作,叫她视线也不清晰了。
她看见他的眼中微微有光芒在闪,像是月亮印在了里面,又像是积起了一层水花,叫她心上一动。
“从我有记忆开始,便是孤身一人,凤叙将军带我入军营,仙君才封我做安城将军,协助她处理军务的。
我那时什么也不懂,除了她之外谁也不认识,她也常常征战在外,我便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好在后来折月时常入营帐同我说话解闷,我才不至于太过孤单。我将他当成弟弟看待,也豁得出命去保护他,他也真心待我,虽时常都在吵闹,但我知道他看重我,亦肯为我受伤、为我流血。
他也是个倔强的,同我一样嘴硬心软,不会表达情感,我们便都习惯用行动表达对彼此的在意。
先前一年时光,有他陪我出生入死,我才不是孤身一人,也才有了喜怒哀乐各种情感。
我亦将他当成我的家人,将我所有的好意给了他,他也如此待我,总叫我心暖。许是上天见怜,见不得我孤独至死吧,命他来陪我来了。”
花苡脸上亦有了红晕,微笑的时候双眼微弯,也像是醉了的。
“做了将军这一年多来,我也常在外办些案子,亦没少诛杀些厉鬼恶妖之类的,折乐也常同我一起,也没少受伤吃痛。他是个怕疼的,每每叫唤都叫我心疼,可他也会硬扛着叫我不用担心,懂事得叫我心疼。”
花苡揉了揉眼睛,将眼中水光打散。折月的出现于她而言,无疑是像阳光一样的存在。
她的欢乐与喜怒来自于他,有他陪她哭笑玩闹,她才真正有血有肉有情感了。
水光总是擦不去的,花苡便作罢,一鼓作气将酒水喝了下去,然后才舒朗而笑。
花苡脸颊越发红艳,脑中也生出些许昏沉的感觉,叫她意识也稍稍混乱。
“我知道你们的出现都是上天赐予我的,定是他心软了,不肯见我孤独而死,才让你们进入我的生命,才让我也成为你们重要的人的。你们是恩赐,是我的福分,我也会珍惜你们,保护你们的……”
花苡脑袋枕在树上,一个劲地傻笑。步遥靠近她一些,与她肩挨着肩。
“你也是我的恩赐,是我愿意用命保护的人。上天也定是眷顾我的,将你和折乐送回我的身边,这一次我定不会放手了。”
步遥慢慢伸手将她额前的乱发梳到耳后,他也只能趁她醉了才敢同她这样亲近的。
花苡还在傻笑,并未觉察,步遥便更大胆些抚了下她的脑袋,近近看着她的脸。
“我以后可以叫你阿苡么?”
花苡转头看着他,定定看他的眼睛,然后才嗯了一声,冲他一笑,点了几下脑袋。
“你想叫就叫吧,我们是朋友啊,以后会变成亲人的,你叫我什么都可以的。”
步遥点点头。
花苡脑袋不大清醒了,眼睛不时眯上一下,就算是靠在树上,脑袋还是左右摇摆不定,步遥知道她有些犯困了。
“阿苡,累了就靠在我的肩上休息一下吧,不用不好意思的,我们是朋友啊。你再撑着一会儿怕是要摔在地上去,听我的话别倔了。”
步遥伸手将她的脑袋搂了过来,枕在他的肩上。
花苡起初在他肩上乱转,可过了一会儿便越发困顿,眼皮直要粘在一起了,她便也安静下来。
步遥转头看着她的脸颊,红艳的色泽叫人想要揉捏一下,叫他心上痒痒,但他还是忍了下来,他怕自己一上手便停不下来了,要将她的脸颊捏烂的。
自小时起,步遥便喜欢玩弄殊儿脸上的软肉,每每叫她哭着求饶了才肯停下,他也会再打趣她两句,笑她是个爱哭鼻子的。
步遥想起那时的事脸上也总是泛笑的,揉了揉她的发丝,嘴角越陷越深。
眼中水光却也漫了出来,在他脸上划出两道痕迹。
“阿苡,对不起,哥哥来晚了……”
花苡微微动了动眼睫,步遥感觉到他的肩头有些湿润,转头去看,花苡还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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