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早生异心,势必留不得的,哪会尽心为鬼君办事啊?终是个隐患,我这是在为鬼君清君侧啊!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反将一军,反过头来设计鬼君你啊?臣心甚忧,才自作主张替鬼君除了他们,臣的忠心赤胆天地可鉴啊!”
凰栖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向他一笑,微微挑起一道眉梢,盯着他看。
“就算长鱼、步遥说得过去,青蓝二鬼你又作何解释?若不是想独占功劳在我这邀宠,你又何苦算计他们?他们自小长在鬼界,不会叛离,你也要杀他们,果真心眼如此小,连他们也容不得了么?”
凰栖一如既往不愠不怒,只是以询问的语气与他交谈,似乎他们之死,他们所受之冤屈,在他眼里什么也算不上。
“青蓝二鬼小小鬼使,守着蓝城这座小城,武力不精不说,做事也不果断。芙安城一战,他们放下烈焰蛛便早早撤走,若非我替他们收尾,那阵法怕也布不成,血珠便融不了,岂非功亏一篑?
蓝城一战,若不是我将引魂旗借与他们,他们哪有那能耐炼制万魂珠啊?何况有步遥他们捣乱,万办不成事的!是故他们二鬼本身并无大用,我将其诛杀,也是要除了鬼君身边的蠢货,以便腾出虚位,选拔能用之才啊。此乃长远之计,光耀我鬼界之大计啊!”
白无伤一脸真挚地看着他,眼神万般诚恳。
凰栖慢慢蹲下身来,和他平视,目光在他脸上流转一番,又定在他眼中。
凰栖赤色的眼眸深邃空洞,白无伤只看一眼,便瞬间心寒半截,身子不经意颤动一下,连忙闪躲开来。
“我的白将军口舌着实厉害,如此舌灿莲花,连我都要比了下去。他们几人之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如今已经不重要了,我也心乏,懒得计较。此番你从白庭城逃来,告他们黑状,我也不会为你出气,他们杀你亦是泄愤、亦是自保,何错之有啊?
我早先在仙界安插的眼线,现在也快发挥作用了,我的局也到了最后收关的时候,你们这些恩怨也好、血仇也罢,毕竟是些小事,眼下我可无心理会。
有句话你说得不错,你们皆是我的棋子,过去不追究你的罪责,不过是看在你尚且有用的份上,宽宽心不怪你罢了。
可是如今你连逸羽扇也弄丢了,一朝打回原形,你连花苡都打不过了吧?无甚用处,那便是弃子了,对吗?”
凰栖微微眯起眼睛,让那双凤眼愈显修长妖冶,着实摄人心魄。
不过白无伤此刻却完全没心思欣赏他眼间的美色,早被他那双空洞的眸子吓得呆住。
弃子,留着便无意义,白无伤心弦骤然崩断,他要杀他了么?
凰栖回到石阶之上,斜倚在王座上,撑着只手看他脸上风云骤变的表情,兀自心快,疏懒而笑。
凰栖朝着门外招了招手,当即两名铁甲护卫走进殿来,站在白无伤两侧,拱手待命。
“白无伤,你该知道我不养闲人的,从前念你功劳颇丰,再三放纵,养得你骄横的毛病。如今你连青蓝二鬼都不如了,你方才也说要杀了他们腾出虚位,招揽大才之人,现在这话却应验在你头上,你便先让出将军的位子可好?”
白无伤霎时便如无骨之人,瘫软在地上,原本便苍白的脸色愈加白得吓人。
他突然像被人抽了一鞭,惊醒过来,连连向他磕头,一边挪动步子,向他爬去,痛哭流涕,着实狼狈。
“鬼君!臣所做的一切为了你啊,你不能杀我啊!就算看在往日功劳的份上,我也罪不至死啊!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可以将逸羽扇夺回来的,到时候我就还是以前那个有用的白无伤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定不会辜负你的!鬼君陛下!!”
凰栖慢慢摇了摇手,示意那护卫将他带出去,那护卫即刻将他架起,白无伤挣脱不开。
“谁说我要杀你了?我只不过叫他们将你扔下巨灵池,去喂喂那几条灵蛟罢了。那灵蛟几年未进食过了,想必胃口都好得很,你可要小心着些。
明日我再叫他们去接你,若是还能活命,我便给你个机会。若是叫它们吃得骨头也没了,我也只能哀叹一声可惜了。”
凰栖命护卫将他带下去,白无伤一路嚎叫,凰栖也不为所动。
看着他消失在视线里了,才合上眼睛,小憩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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