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纾哽咽着道:“可我爱你!”你心中有我,受伤受苦无怨无悔,你心中无我,也愿意因你受苦。
连漪爱他,所以不管他说什么他都反驳不了。
一次欢好,一点依恋,已经是自己最后能给他的东西了,他还要伪装吗?还要吝啬吗?留下遗憾死去,对他才好吗?
他喜欢的是言纾,他要的是言纾,他愿意给予。
他害怕遗憾,害怕这份缺憾会害了他的一生。
他突然心上一疼,再也见不得他落泪哭泣。
“对不起,我错了。”
连漪主动将唇覆了上去,两人重新纠缠在一处。
他们之间已经很久没有肌肤相亲了,心中的欲望都异常强烈。
即使知道欢|愉之后,是死亡的结局……
唇瓣交叠在一起,感受着对方的温度,对方的滋味。
连漪宠他、爱他,在他面前,他总是任性,他索取着他的关爱,肆无忌惮。每次不开心了,总是连漪哄着他,犯了错,总是连漪包容他。
他要的,连漪给,他想的,连漪做,偶尔调皮使坏,每次都得逞,只是因为连漪让着他,惯着他。
往日时光里,他总是开心无忧的,一切欢好都是连漪给的。而他也总是把好的一面展示给他,伤了痛了,即使承受不来,他也总是藏着掖着,一人承受。
一回想,竟已亏欠太多。往日恩情,再还不清了。
感觉到有湿润的液体落在脸上,连漪睁眼,见他伤神,放开了唇。
“怎么了?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高兴点。我欠你一场婚礼,今日补上,洞房花烛,要开心点,好吗?”
“好。”
言纾拭去泪水,身下那人用深情的目光看着他,微微笑着,终于,他又是从前的连漪了,爱他、宠他的连漪了。
连漪将他搂在怀里,慢慢解开他的腰带,言纾侧着身子,也伸出手去解他的腰带。
肌肤相亲,温暖、安逸。
“今夜,我们成亲了,是我和你。”
“洞房花烛夜,只有我和你,我只要你。”言纾望着连漪,眼睛水光闪闪。
“我想要个孩子,我们的孩子。”连漪笑着道。
“可是我们怎么要孩子?”言纾睁着圆圆的眼睛问。
“这一世不行,下一世你为我生好多好多孩子,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孩子,好不好?”
“好,好多好多孩子,像你的也像我的孩子。”泪水决堤,再抑制不住。
“那你是答应我了?”
“嗯,我答应你,你要生多少就生多少。”
言纾躺在连漪的怀里,洞房花烛后他们都身心俱疲,全身绵软着。
躺在他的怀抱中,言纾睡了下去。这一睡就是一个时辰,再醒来时,窗外的天微微亮着。
床上只有他,连漪却不知去了何处。
言纾随意扯了件衣裳披在肩上,便出门去寻。推开寝殿的门,殿前一个红色的身影映入眼帘。
是连漪,他穿着婚服,此刻,他正舞着剑。一身红衣,在几颗星子的陪衬下灵动优美。
他的身段,他的舞姿,再加上无暇的面容,堪称绝景。
月亮只在殿后露出小半个身子,东边微亮着。
他们都知道,天快要亮了,连漪快要死了……
言纾走近,连漪舞着,突然一步没有站稳摔在地上。言纾冲上前去,将他坠落的身子揽进怀中。
连漪在他怀中大口喘着气,额头、脸上、脖子上颗颗汗珠,他的脸颊竟是瞬间苍白了,憔悴许多。
“你看我,竟是这般无用了,连舞剑都不行了。”
言纾微笑着看着他的眼睛,伸手将他乱了的发拨到耳后,手指慢慢落在他的脸颊上,竟已有些冰凉。
天亮在即,连漪只会越来越虚弱,身体越来越冰凉,很快,他就再也看不见这个世界,再也看不见自己心爱的人了。
“不,你舞得很好看,一直都很好看。”言纾望着他,深情地道。
连漪笑了,却仅仅是嘴角勾起,眼睛微弯着。他再也没有力气为他展露最美的笑容了。
“我想把最美的样子留给你,深深烙印在你的脑中,望你以后回想起我是最好的样子。”
言纾道:“你永远是最美的样子,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连漪笑着将手放在脸颊处,却摸到一大片汗珠,突然抬头问:“我现在是不是很丑啊?”
言纾摇头道:“没有,你很美,一直都很美,我喜欢你的样子。”
“言纾,”连漪将手覆上他的面颊,紧紧地贴着,“可惜,我不能再陪你了。”
言纾握住他的手,眼睛湿润了。
一年的时间,他们彼此交心,早已成了对方最重要的人,早已是对方的全部。
缘分是个奇妙的东西,万千人海中偏偏只遇见了你,从那一刻开始,情已深种。
人这一生是为了什么?也许从一开始一切就已经注定。
为遇见一个人,为偿还一世情。
情爱是折磨人的东西,唯恐爱之不及,又怕情愿惘然。
这种东西一旦开始有了,便再也没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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