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杀了我,你也不会犹豫的吧?原来爱真的可以摧毁一个人的啊,哈哈……”他仰天发笑,湿了脸颊。
“可是我还是忘不了你啊!将你的剑刺进我的胸膛,我便忘了你……”
“我不想杀了你。”
“我早已不在乎了。”
“那好。”
看着雪白的剑刃没过左胸,深深嵌入,脑子里苦涩的、怨恨的、可悲的那些东西,却再也连不成一句完整的话。
他彻底败了。
收回目光,不再看他一眼,也不再哭泣,好像突然间忘了什么是伤痛。他只知道胸口开了个口子,有东西流了下来。
缓缓转过身去,蓝色的衣衫穿过长廊,慢慢消失。
连漪呆滞了片刻,目光随着他的消失停顿在那处。
他突然哭了。
“没有人再为你撑伞了……”
他突然紧握纸伞,手里一道光顺着伞柄往上生长,触到伞骨的一刻,突然放大,红伞瞬间炸裂成许多碎片。
眼前突生一片混沌,脚上没了力气,他的身子一下子坠到地面。
他蜷着身子,地面冰凉,叫他忍不住颤抖起来。
…………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又慢慢爬了起来,走进殿中。
他绕到正座后头,不知按了什么,一间密室便出现在眼前,他低头走了进去。
不知踩过多少石阶,狭长的暗道骤然开阔。
岩壁上嵌着一排烛台,火光将空间照得透亮,就连地面的青石板都泛起深红色的荧光。
不对,那不是荧光!仔细一看,那东西原是附着在青石板上的,粘稠腥臭,竟是血液!
连漪头也不低,看也未看,似乎习以为常,踩着血液便往更深处走去。
没多久,他停了下来。
密室到这里便没了路,空间比上之前又开阔许多,足有两座大殿的高深,宛若一个巨大洞厅。
岩壁上的烛火将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照亮了。他站的位置位于空间的正中心,脚边是一个一丈见方的池子。
他蹲下身来,伸手在池子里搅了搅,连带着那红色液体抽出手来。
似有些嫌恶,他甩了甩手,那红色液体便滑落得干干净净。
“事情办得如何了?”
他的声音回荡在空间里,明明四周都是岩壁,不见一人,却有一个声音在回应着他。
“大人吩咐的事属下皆已办妥,现在便可开阵。”
那声音刚落,一侧的岩壁闪烁着青光,接着便有一个人影从岩壁里钻了出来,正是那青衣男子。
连漪点了点头,“那便开始吧。”
青衣得令,转身面向岩壁。
只见他双手一挥,四面岩壁突生裂纹,接着便开始一片一片脱落,没多久露出岩壁后的真容。
那后面藏着的原是另一个巨大空间,比之脚下,又大了数倍有余。
而里面藏着的却是一眼看不完全的人影,密密麻麻的人头,得有数百甚至上千!
“杀了吧。”
青衣呆滞片刻,眉头微皱,“大人可决定了?”
连漪淡淡道:“听命就是,若真有什么报应,这杀孽我一人承担便是。”
“是。”
青衣终于还是咬牙应下,双手合十,身前的长剑便幻化成数百支指头粗细的长针。
他一拂手,长针便列成阵形,犹如密密麻麻的雨点,铺开在他们面前。
青衣手再一指,那长针便如雨下,迅疾如电,每一支都对准一颗人头,径直击去。
却在长针离头顶只余分毫距离之际,凭空出现一道剑阵,数百支长剑齐出,一一对应,将那长针全部打断。
“原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差点错信了你的鬼话!”
长剑开道,花苡和折月穿风而至,眨眼杀到跟前,照着那两个人影便是一劈。
青衣握回长剑,闪身上前迎击。
但毕竟出于慌乱,且有伤在身,花苡和折月劈斩的力度又极大,于是三剑刚刚交锋,青衣就被撞击爆发的力量弹开了去,撞在地上,重伤不起。
花苡紧随而去,将他踩在脚下。
折月看着连漪道:“你原来也是个炼尸人!好啊,编出一通鬼话糊弄我呢?我还道你是身不由己,才信了青衣的说辞,却没曾想你也是个心狠手辣的!
杀了他们,你又要做什么,炼尸么?填补被斩杀的尸体的空缺,继续完成大阵?青衣说是镇压邪祟,可现在看来,那阵法必有问题!”
“你跟踪我?”连漪双眼泛红,显是起了杀意。
“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坏我的大事,看样子只有将你杀了,我的计划才能继续!
我不知你是谁,也不知我们之间有何仇怨,但若你执意坏我大事,不管你是正是邪,是何身份,今日都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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