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真的是自我感动,无用功。
他怎么都知道?
“我还来得及吗?”她几乎是无意识地问。
张澍说:“我不好给你灌鸡汤,这个时候就要保持绝对的清醒,既要相信自己行,又要接受自己可能不行,既要明白不是每次都行,又要坚信下一次能行。无论今天如何,一觉睡醒,新的清晨。”
盛夏看着他。这个角度,她需要微微仰视,少年表情慵懒,但眼里有光。
她好像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强了,他理应这么强。
张澍:“其实这些,都只是高谈阔论,最重要的是,你要开心一点,洒脱一点,不会就问,就继续学,左右不就是一张卷子,不要太当回事,学习也可以很纯粹。”
“真的吗?”
“真的,”张澍点头,“你错题已经整理得很好了,但没好好多看,提分不可能一蹴而就,数学这次是第一次考三年全部内容,知识点又多又散又细,本来平均分就低。不是你没有进步。你这么聪明,还这么努力,不会有一个坏成绩的。”
两秒后他又补充:“我说的是最终。”
语气淡淡,言辞切切。
她神态有点呆呆的,良久,她喃喃:“我有点相信,当初韩笑找你聊天最后死心塌地的事了……”
张澍一愣,没想到她是这个反应,转而笑了声,“是么,我常常感觉我是一个哲学家。”
盛夏:……
他刚刚才说,哲学是科学的最终极呢。
光不见了,黑洞里出现了自恋狂。
张澍见她神态终于放松了些,笑了笑,“这些你都从哪听的,还听说我什么了?”
还听说——你和校花不可言说的二三事。
当然,盛夏没说出口,低头揪着自己的裤子。
张澍笑一声,迈开一条腿,踩上她坐着的那一级台阶,忽然凑到她面前,平视她,“所以你也死心塌地了?”
哌哌哌——
江水拍岸,气势逼人。
盛夏凝望着近在咫尺的狡黠眼睛,心就如同这江水,来去、方向、力量,都不由自主。
糟糕,她再也无法用“聊骚罢了”来阻止疯狂的心跳了。
第39章 黑历史^. ^午休一刻值千金,你知道……
回程。
小白长时间不充电, 电量掉得迅速,还好滨江广场离学校并不远,不至于半路歇菜, 只是到最后越来越慢, 以十几迈的龟速前进。
一行装备齐全的中年骑行团风风火火从他们旁边驶过。
叔叔阿姨们好奇地看着他们, 还有热情打招呼的。
“小伙子,你这车不行啊?还不如我这自行车!”
张澍笑得张扬, “大叔,你可别碰上我骑自行车。”
“嘿, 好啊, 遇上了比比?”
“怎么都行!让您一公里。”张澍应答。
“小子狂妄。”
一位阿姨嗤笑道:“你懂什么, 没情趣, 慢下来是年轻人的浪漫!”
盛夏:……
张澍短促地笑了声, 不语。
学校门卫拦住了他们, 张澍明目张胆撒谎:“带她复查去了。”
门卫看看她的拐杖和腿,认出是领导交代过, 家长可以开车进学校接送的那位,放行。
等车屁股消失在拐角才后知后觉嘀咕:“复查不是家长陪着去?这俩学生早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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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还早,大伙还在上体育课,教室里空无一人。
没一会儿,男生们先回来了,一个个汗流浃背,说今天体育老师发狠了, 体能不过的都留下训话,这会儿正轮到女生。
侯骏岐和杨临宇应该在帮忙,没看见人。
齐修磊一边擦汗一边问:“阿澍,你干嘛翘课, 老师说下堂课你一个人上。”
张澍没回答,提议道:“小卖部去不去?”
“去啊!热死了,这什么鬼天啊,都快12月了,能不能行?”
“我也去。”
“我我我。”
一呼百应,一群男孩咋咋呼呼要走。张澍忽然回头问:“喝什么吗?”
没名没姓的,但大家都知道他在和谁说话。
因为声线好似都柔和了一些。
盛夏有点困了,懵懵地摇头:“不要了。”
张澍笑笑,被几个男生勾肩搭背眼神打趣着走了。
“澍,去哪了刚?”
“午休一刻值千金~你知道个屁!”
“那你知道?”
“废话,约会!”
……
……
下课铃响,女生们才回来,一个个蔫得不行了,吐槽体育老师无情。
辛筱禾一进门就摔趟在张澍椅子上,明明她的座位也就再绕一个组。
“累死爹了……”她喘着粗气。
盛夏刚趴在桌上睡觉,这会儿迷迷糊糊醒来。
辛筱禾拿张澍的草稿本往脸上扇风,“热得我好困,要去超市喝汽水,夏夏,你要不要?”
盛夏看时间,“还有五分钟就上课了。”
来回应该来不及吧?
“也是,”辛筱禾说,“刚应该让他们给带的。”
盛夏说:“齐修磊他们刚都去了,要不你给他们打电话。”
“我没有齐修磊电话啊,他们?还有谁?”
“就,”盛夏顿了顿说,“男生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