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其中两位是当初问她要张澍q.q的那对姐妹。
她当时说没有。
而现下, 是张澍把她送到休息室门口的。
俩学妹面面相觑。
张澍例行交代:“有事叫侯骏岐, 起床了等我来接你。”
侯骏岐也在这午托, 就在隔壁, 男生床位已经满了, 张澍是住家里的。
因为她暂时还没法自己下楼, 他都是午休结束后,从家里过来接上她, 背她下楼。
至于侯骏岐——他说他有腰伤,背不了。
刚开始她还有些忸怩,张澍只淡淡笑:“抱都抱过了……”
这话简直没法听,盛夏往他背上一趴,手绕到前面捂住了他的嘴。
张澍预备起身的动作一滞,盛夏也忽然红了耳根子。
本来只是想让他闭嘴,动作比脑子快, 没有意识到嘴巴似乎是更亲密的部位……
掌心里触感柔软,他嘴唇稍微开合,她手心似过电,当即移开。
而他……
他勾着她的腿窝站起, 丝毫没碰到她的大腿。
如此“绅士手”的后果就是,她只能搂紧他脖颈,才稳得住。
她在后边分明瞧见他腮帮子鼓了鼓,是在笑——笑她主动贴得紧。
很欠揍。
正失神,那学妹开口了。
“学姐,你是张澍女朋友吗?”
盛夏一惊,连忙摇头,“不是的。”
俩女生又你看我,我看你。
“别害羞,刚才,我们看到他抱你了哦!超帅!”
盛夏握着拐杖的手一紧,讷讷道:“真的不是的,是因为……”
她本想回答,因为是他弄伤她的。可话到嘴边又咽下,这么说也不大对。
几个女生以为她害羞,笑笑就躺回自己床位去了。
哎……
话题就这么中断,双方不算熟,午休时间短暂,大家各自躺倒,不再说话。
女朋友。
是呀,只有那样的关系,才能那样……肢体接触吧?
她哪里不清楚呢?
但是,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自然而然的呢?
明明不是男女朋友呀!
她脑袋里冒出一个设想:如果换成别人,比如,是侯骏岐弄伤她的呢,或者杨临宇、卢囿泽……她能接受他们抱她、背她吗?
不能。
答案是如此坚决,毫无犹豫。
一整个午休泡汤,盛夏没有睡着。
下午的数学盛夏考得浑浑噩噩,速度居然还可以,写完了第一道压轴题,第二道勉强列了个式子。
第二天一大早,一场秋雨淅淅沥沥,气温急转直下,冷空气迅速占领了这座以夏天漫长著称的城市。英语听力伴随着秋雨声,在高三教学楼奏响。
万物欢腾的夏天落下帷幕,倒计时牌又翻过一页。
大家都换上秋季校服,捂得严严实实。盛夏只能换上宽宽大大的阔腿裤。
因着雨天,盛夏拄拐更难走了,走廊摆满了雨伞,侯骏岐在前边挪伞开道,张澍就紧跟在她边上,遇到水坑就给她扶一扶拐杖。
路过的六班同学也会帮忙。
自然又是一路回头率,盛夏已经有点习惯了,不习惯也没有法子,她要当将近两个月的瘸子。
“看啊,公主一样。搞得跟废了似的。”周萱萱和陈梦瑶在后边走着,隔着几十米的距离。
周萱萱这几天在班里不好过,在宿舍里更不好过,没人数落她,也没有冷落,但就是不亲近,聊什么吃什么,都有意无意避着她。
这把她仅剩的愧疚都磨没了,看见众星拱月的盛夏,眼底就冒火。
她想不明白。犯得着吗?
陈梦瑶一声不吭。
周萱萱亟需有人与她一道同仇敌忾,愤然道:“张澍现在每天给她送早餐,课间给她接水,就差跟着上厕所了,他这样搞得我好像罪魁祸首却一点表现都没有似的!可我,可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那你去跟她道歉吧。”
周萱萱不可置信,“瑶瑶,你说什么?”
陈梦瑶站定,沉声说:“那就闭嘴,我很烦。”
周萱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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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成绩在考完试当晚就下来了,有家欢喜有家愁。
“呵,不是说考砸了,这分数,你逗我呢?”
“你不也是,你还说你没做压轴题!”
“我是没做啊!”
“没做压轴题考一百二!凡尔赛!”
“但我理综不行啊?”
“都不行?别骗我,我看你物理,好家伙这叫不行?”
“唉这题太粗心了,我明明已经算到最后了……”
周围叽叽喳喳,都是讨论成绩的声音。无非是说考砸了,结果一看都战绩不菲。
盛夏看着89分的数学卷。
怎么会这样,她分明感觉做题更顺了,速度和题感都和之前不是一个水准的。
怎么会,这么低……
她甚至已经没法静下心来去判断,到底哪题是粗心,哪题是不会。
做的时候,感觉都挺会的。
近期虽然伤了腿,但是她也经常加班加点地学习,上课的时候也明显效率更高。因为已经进入第一轮复习,她也会偶尔一心二用,边听课边做题了。
她的腿时不时会泛疼,疼痛令人清醒,她听课的专注度也提高了不止一星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