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三瓶,夜已深了。
越是想醉的时候,越是无法醉。
叫的代驾,殷牧离坐在后车座,车往他的住处开去。
在半路,殷牧离按着太阳Xue,突然开口换了地方,那是婚后,他和安歌的住处。
代驾在前方转弯……
二十分钟后,车停好。
殷牧离从塞了满满的红色人民币的钱包里抽出几张,也没看多少,直接递给代驾。
殷牧离有个习惯,就是除了卡之外,习惯性的在自己钱包里放上几千,有时候上万的现金。
并不会用上,可他喜欢摆上。
殷牧离喝的有些多,可还没到醉的地步。好看的眸子眯着,脚步有些不稳的呛哴,也没换鞋,直接往楼上走。
一步一步,目标明确。
他现在心底堵着一口气,憋在心口,无处发泄。他歉疚,无法释怀的歉疚。
今天整整搜寻了一天没找到莫司爵,也没寻到任何蛛丝马迹。当着沐欢的面,他不能流露出心底的想法。
那样恶劣的天气里,司爵中了一枪跌进海里,估且不说那一枪是不是正打中心脏,单是跌进海里,已是整整一天,已无生还的可能。
如果,那天在警局,他没有接到安歌的电话,没有立刻离开赶去医院,没见到司爵,也许结局不会这样。
安歌……
夜已深,安歌睡的正香,并未察觉到卧室门被推开,有人脚步不稳的走进来。
昨天一晚没睡……
白天又陪着在医院被殷牧离气的差点心脏病发的殷老爷子去了殷家大宅……
下午陪着殷老爷子下棋静心,一直到傍晚下到傍晚。
晚餐已经准备好,殷牧离没回去吃饭,殷老爷子让她就在殷家大宅吃的饭,之后派人送她回来。
回到家洗了澡就上了牀,太久没睡,安歌困的厉害,喝了杯牛Nai后直接躺进薄被中,闭上双眼很快就沉入梦香中。
直到手臂被像铁钳一样的大手扣住,纤细的身子被扯了起来,还未清醒,人已经被扯到地上。
牀并不高,可这样被人从牀上直接扯下来,跌在地上,还是摔的安歌头晕目眩的。
睡意朦胧的没反抗的机会,人已经以极狼狈的姿势跌趴在地上。
才睡了几小时,根本就没睡好。扰了美梦,还是用这样的方式,安歌眼底染上薄怒。
本就不是个脾气好的主,可她不得不妥协的嫁进了殷家。在殷家,她是罪人,是没资格有脾气的。从进门的第一天,她便已敛了脾气。
敛了脾气,压了下去,不代表她真是没脾气的。
身体柔软度很好,一手撑在地上,后腰使力直接站了起来。
从牀上被丢到地上,手肘着地,不用看也知道破了皮,小腿肚被拖下来的时候撞到牀角,疼的厉害,站立时小腿用力,身体不稳的晃了一下。
站稳时,想都没想的就直接抬手,一个耳光抽过去:“殷牧离,你大半夜的发什么神经。”
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在安静的卧室响起,打破了夜的宁静,也把殷牧离的酒劲打散了许多,眼底清明了许多。
不敢置信的眸子借着走廊透进来的灯光看着站在面前素颜的女子,大手抬起,抚向自己麻疼着的一侧脸。
安歌甩了殷牧离一个耳光,心底平衡了许多,气来的快散的也快,在殷家的这些日子里,她早就学会了怎样处理坏心情。
被殷牧离这样一闹睡意全无,大脑也跟着清醒过来。
手还有些麻麻的疼着,可见刚刚她情绪没控制好抽过去的一个耳光有多重。
卧室里的光太暗,也看不清殷牧离的脸被自己抽成什么模样了。
她也不是很关心,只是扫了一眼,就不甚在意的收回目光……
两字,活该。
大半夜的神经质的跑来招没睡好的她……
她起牀气原本就严重,嫁进了殷家,没办法再像在家里那样任性,已经把自己低进尘埃了,再低,都被踩的看不见自己了。
“你要发酒疯去找你外面的莺莺燕燕,我不是她们,哄不了你开心,我很困,要睡觉,出去的时候记得把门带上……”
安歌打了人哈欠,目光从殷牧离的俊脸上收回。
在她看来,殷牧离把她扯丢在地上,她打了她一个耳光,已是扯平了。
他该干嘛干嘛去,她不和他计较刚刚的发疯,反正最严重也就瘀青个几天,她修复能力快,几天的事儿,大度,不和酒鬼一般见识……
可,她大度,不代表被抽了一个耳光的男人能大度,把这事翻篇了。
殷牧离怔了好几秒都没从自己被抽了一个耳光中回过神来,手按在脸上,脸颊的痛感是真实的……
他真是被打了一个耳光,还是他最讨厌的女人。
打了他一个耳光,竟然还敢跟没事人一样和他说……
她很困……
要睡觉……
还让他出去的时候帮她把门关上……
她咋不上天呢!
“安歌!”
殷牧离是真怒了,原本就在心底发酵的怒火被安歌这态度惹的炸了毛。他刚扯安歌,不过是想把她扯起来,但酒精上脑,力道没控制好,才会把她给扯跌在地,她竟然敢打他……
安歌刚转身走一步,人还没到牀边手就被身后的男人扣住,那压低的怒吼声,安歌能感觉得到他的怒火,但这男人究竟是在恼什么。
被扯住手腕,纤细单薄的身子被带的转了身,为了不撞进他的怀里,安歌在转身之时直接伸手抵上了他的胸口,稳住身体后,手迅速从他的胸口收回,一点留恋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