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苏总还挺大方,今晚叫了几个人啊?”蓝于昕闲着没事,把话题慢慢延伸下去。
“就我一个。”薄暮雨回答完以后顿了顿,补充道:“因为学姐说有一点问题要跟我讨论,一下子又讨论不完,就约在外面了。”
“那我得换个说法了。”蓝于昕来了兴趣,“这是对你大方,看起来你们两个人关系确实不错。”
“嗯,还好。”薄暮雨对此不想多说。
蓝于昕微微转身,双手撑在沙发扶手上捧住脸看她,喃喃问道:“你说,你音姨这种女人配个什么男人合适?你觉得呢?”
“什么……”薄暮雨怔了一下,终于把目光锁定在蓝于昕那张妩媚的脸,“为什么这么问?”
蓝于昕耸了耸肩,无所谓道:“就是问问啊,突然想找个人谈恋爱,顺便替她想想。”说完以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东西,顿了一下后低叹一声:“算了,哪有那么容易。”
江尘音这个人,开开这方面玩笑还行,连江家人都不敢跟她往深了说。
薄暮雨的心重重一跳,难不成蓝于昕也知道那件事?是了,她们认识这么多年,应该知道的。
“蓝姐姐,我想问你一件事。”薄暮雨马上坐直,“就是……”
蓝于昕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她摆了摆手打断薄暮雨,接起电话:“怎么了?”
薄暮雨见她皱着眉从沙发上跳起来:“对哦,今晚有个局,我都给忘了。我这就过去,你把周围清一下,别让狗仔盯上。”
“蓝姐姐,你要走了?”薄暮雨也一起站起来。
“嗯,下次再过来找你玩。”蓝于昕笑笑,伸手过去拍了拍她的脸颊,“你帮我跟江老师说一声吧,我走了。”
没有问到东西,薄暮雨心下失望,只得点头:“好,我一会儿跟音姨说。”
她送蓝于昕出门以后回到客厅,没多久江尘音就下楼来了。
薄暮雨抬眼去看,江尘音身上穿着一件浅蓝色的真丝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配上一条卡其色的铅笔裤,温婉而清新。
“于昕走了?”江尘音坐到她身边问。
薄暮雨点头,“嗯,她接了个电话,好像是有事,让我跟你说一声。”
江尘音笑说:“她行程可紧着呢,估计明天就不在秦州了。”
薄暮雨若有所思地点头,心里思绪翩跹。下次跟蓝于昕见面的话到底要不要问呢?蓝于昕看起来应该很好说话,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从蓝于昕那里挖掘这件事会比较容易。
所以,到底要不要呢?
江尘音往沙发一靠,见她出神时眉目微凝的模样,心下好笑又好奇,伸手碰了碰她的手臂,在她回神转头后轻笑道:“过来。”
薄暮雨低头看一眼江尘音伸出的手臂,扬起一点笑容靠过去抱住江尘音的身子。
江尘音双臂环住她,低头问:“今天冷么?”
薄暮雨摇摇头,但心头冒出下午的事情以后又点点头。
江尘音又笑:“又摇头又点头的,到底冷不冷?”
薄暮雨心思一转,抬眼跟她相望:“现在不冷。”
江尘音但笑不语,性子直的孩子哄起人来真是听着舒服。怪不得老爷子只吃薄暮雨这一套,自家大哥二哥拍起马屁的样子是真的不比这孩子的听着好听。
她摸了摸薄暮雨的头,笑问:“刚才在想什么那么入迷?是今晚跟苏小姐聊的事情么?”
薄暮雨思忖须臾,对她说:“不,我在想你的生日快到了。”
江尘音抿了一下唇,眼里有一丝戏谑,表情有那么一点点的幽怨:“干嘛突然提起我生日?过完今年生日我就三十七岁了,奔四十了,奔完四十就奔五十,五十完了就……”
薄暮雨伸手捂住她的嘴,这是她没有想到的,眼神惊讶地看着薄暮雨。
“你没有变。”薄暮雨目色清冽,神色肃然,“在我心里你还是最初的样子,不管过了多少年都不会变。二十七岁也好,三十七岁也好,不管多少岁都是一样的,不会变。”
江尘音微怔了一下,刚刚还在想着这孩子会哄人,这下更是了不得。可这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江尘音其实半点都不觉得她只是哄自己而已,她的眼神那么认真,每一个字都发自肺腑。
也不知道是习惯还是别的什么,江尘音就是相信她说的话,从她小时候起一直都是,从未因为她的年龄而认为是童言无忌。
这是一种天然的信赖,这种信赖始终都存在。
见江尘音不答话,薄暮雨把手收回来,接着抱紧江尘音,眉峰蹙起:“音姨,你在想什么?”
江尘音眼前画面这才清晰起来,她噙了一抹笑道:“我在想,你说得对。我知道年轻与衰老并不是单纯定义于年龄的,心理才是最重要的。我很庆幸,在你心里我还是以前的我。”
薄暮雨眉头舒展了些,唇角微挑,轻浅地笑了。
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薄暮雨枕着江尘音的肩膀,看向窗外那洁白得如琼花一般纷飞的雪。
她悠然低语道:“音姨,今年快过完了。”
“嗯,是啊。”江尘音也随她一起望出窗外去。
薄暮雨的头动了动,蹭了一下江尘音的脖颈道:“今年我的生日你在,你的生日我也在。”她心里像被抹了一层蜜,盖过了那些年江尘音不在的酸涩,语气里缠了一丝温柔:“你回来了。”
江尘音弯了眉眼,牢牢地环抱着怀里的薄暮雨,而后轻声说:“我回来了,以后都会在的。”
她又紧了紧怀抱,这么抱着薄暮雨的感觉她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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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不想说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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